六個月零二十天,這是我在孤島上麵生存的時間,也是我獲救的最終時間。
那是一個普通的白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海麵沒有什麼風浪。
我獨自去了海灘,這是小琴死後的第三天,我已經把她的屍體剩餘部分埋葬了起來。
突然我看到海上有黑影出現,我以為是自己眼花。
等我確認不是自己眼花的時候,我才發現黑影居然是一艘遊輪。
我不知道這艘遊輪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是我確信他們肯定是發現了我和小琴在海灘堆出來的標記,也就是那個用石頭和樹枝堆積起來的SOS。
遊輪靠近了孤島,然後就有人劃著橡皮艇登陸上來。
有人發現了我,但是奇怪的是,我卻一點兒都沒有激動和興奮的感覺。
這些人說的不是中文,所以我也隻能簡單跟他們用蹩腳的英文溝通,不過他們似乎總算是聽懂了我的意思,而且還把我帶上了遊輪。
我告訴他們這裏沒有其他活人,就是我一個幸存者,他們當然也相信我的說法。
有人似乎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是因為語言溝通方麵的困難,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跟他們講出更多的東西來。
最終他們沒有為難我,而且把我安置到一個舒適的房間,而且還給我了吃的和喝的東西。
幾個月下來,我應該跟之前相比,變化不小,我想我的胡須和頭發應該都已經很長很雜亂了,但是我卻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
我被遊輪帶回了一個港口,到了那裏我才知道,居然就是墨爾本的港口。
我原本是準備偷渡回澳洲,結果遭遇海難,漂流到荒島,然後在那座孤島經曆了六個多月的風風雨雨之後,我總算是被過往的遊輪發現,而且還是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回到了我之前偷渡的目的地,也就是墨爾本。
遊輪上麵的人出於人道主義,幫我聯係了中國大使館,而且還準備把我轉移交給大使館的中國人。
到了中國大使館之後,我卻沒有在那裏待太久,而且我謊稱自己其實已經移民澳洲了,所以就直接溜走了。
估計中國大使館的人也不想惹這個麻煩,所以他們應該也沒有認真找尋我的下落。
當時我獲救的時候,返回石洞取了背包,而且還把匕首和項鏈都裝了進去,當然我也不會忘記曾經在傑克身上找到的那些美金。
錢在孤島上麵沒有用,但是一旦我獲救離開孤島之後,這些錢就能夠派上大用場了。
我打車去了墨爾本張倩儀住的地方,我記得那個華人社區,所以勉強可以跟司機解釋說明一下。
司機把我拉到了那個華人社區,我給了他一百美金,而且也沒有讓他找零。
找到了張倩儀的別墅,我直接走了過去。
謝天謝地,張倩儀居然就在家裏麵,正好沒有外出。
可是看到我的時候,張倩儀卻已經認不出我來了,知道我開口說話,而且還喊出了她的名字的時候,張倩儀才意識到是我回來了。
我被張倩儀拉進屋子裏麵,然後讓我震撼到的就是屋子裏麵的我的遺照,原來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指著那幅遺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來話長,誌明,你不是偷渡遭遇海難了嗎?”
“是啊,可是我沒有死,我漂流到一座荒島,然後在那裏一直等到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