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雨岑不讓我去送她,但是我還是起床刷牙洗臉,然後去了上社的牌坊那裏等著。
我知道楊雨岑和她的同學肯定會經過這裏,因為這裏是出去的必經之地。
早上八點左右,楊雨岑和她同學每人拖著一個行李箱走了出來。
我走了過去,顯然楊雨岑已經看到了我。
“早啊。”
“你也很早啊。”
“現在就走了嗎?”
“嗯,十點的大巴。”
“省站還是流花車站啊?”
“省站。”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們就是這點兒行李,打個的就過去了。”
“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應該不會了吧。”
“真的不用我送送你嗎?”
“別這樣,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
“好吧,保重!”
“你也保重,以後要好好生活,不要總想著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電話號碼會保留嗎?”
“回去之後應該不會用了,怎麼了?”
“我想說,我的號碼不會變。”
“嗯,我會打給你的。”
“等你電話,再見。”
“再見!”
楊雨岑的同學已經攔了的士,所以她們就直接上車走了。
跟我預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送別居然都是這麼平淡,連一個擁抱都沒有出現。
就在我失望地看著天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原來是一條短信進來了。
楊雨岑發過來的,說道:“之所以我不想讓你送我,因為我怕我到時候會忍不住哭,謝謝你!”
看到這條短信,我居然莫名感到一陣心酸,難道我不會傷心流淚嗎?
我在牌坊那裏站了很久,卻也不知道怎麼回複這條短信,好幾次寫完之後,我又覺得不滿意,所以又全部刪掉。
九點了,我終於鼓起勇氣攔了輛的士,打車去了省站。
因為堵車,所以我達到省站的時候已經九點五十分了,這時候楊雨岑她們應該已經檢票進站了。
我衝了進去,不顧檢票的人阻攔,直接去了清遠大巴的那個入站口。
大巴還在,楊雨岑應該剛上車不久。
大巴司機問我去哪兒的,我也沒有理會,直接上了大巴。
我看到了楊雨岑坐在那裏,眼睛盯著窗外,還是她的同學看到了我,用胳膊頂了楊雨岑一下。
楊雨岑扭過頭,我對著她傻笑起來。
我看到楊雨岑眼圈一下子紅了,而且真的哭了起來。
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我的視線模糊了起來,淚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而至。
發車時間到了,我被檢票的趕下了車。
大巴啟動了,楊雨岑隔著玻璃窗向我揮手,我也拚命向她揮手。
很快,大巴離開了站台,駛出了車站,楊雨岑也跟著大巴消失在我的眼前。
“再見!再見!”
手機響了,楊雨岑打電話過來了。
“你真傻!”
“沒有啊,我覺得挺正常的。”
“為什麼要送我?”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送你。”
“你不會買票跟我一起去清遠嗎?”
“你歡迎我嗎?”
“到了清遠給我打電話吧。”
“這算是什麼意思?邀請我過去玩兒,還是其他的意思呢?”
“等你來了再說吧。”
“好的,等我。”
掛了電話,我就直接去買了車票,坐半個小時之後的大巴,目的地:清遠。
很久沒有像這樣瘋狂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反正我當時在上社牌坊的時候,心裏麵想到的就是要去見楊雨岑最後一麵,但是當我在大巴上看到楊雨岑之後,我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楊雨岑不打這個電話,或許我以後也不會再跟楊雨岑有任何關係,但是很多事情都很難預料,尤其是女人的想法,簡直是變幻莫測。
我沒有帶著任何行李就去了清遠,好在楊雨岑的家就是清遠市區,那裏還算是比較方便,起碼住酒店和買東西都有很多選擇。
楊雨岑對我說道:“你暫時先住酒店,等我回去放好行李之後,我去酒店找你,然後帶你吃好吃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跟楊雨岑算是什麼關係,但是肯定不是情侶關係,倒是更像是一種貼心朋友的關係。
楊雨岑所謂好吃的東西,原來是清遠雞。我因為對吃的東西不是很講究,雖然楊雨岑帶我去吃了有名的清遠雞,但是我確實真的覺得非常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