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沒去追問,她怕自己又不小心傷到宋奇的痛處。
“米兒,她姓白。全稱白米兒。就她的名字,我曾經取笑過。說,難道,你家的人希望你帶來白米滿倉,所以給你起名叫白米兒。”
“難道你是末卜先知,真的是這樣的。我爺爺那時,連吃飽飯都是一種奢侈,到我爸那代,雖然能填飽肚子,但我爺爺大概是餓怕了,一定要給我起名叫米兒。真的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希望我的降臨能給這個家帶來白米兒滿倉。”白米兒睜著她那雙晶瑩瑩的眼睛,一臉的天真。宋奇顧自說起米兒的事。蘇曼安靜地聽著,她想,此時的她,隻需要做個安靜的聽眾。
宋奇娓娓訴來,似講述,似回憶
“四年前的春天,我來到a城。那個春天,很多雨也很多事。我本來很不喜歡這種天氣的,整日滴滴答答潮潮濕濕的,出門一不小心,我的白球鞋就會被那些可惡的雨水和地上的塵土惡作劇成花球鞋。還有啊!雨水整天這樣沒日沒夜滴滴答答響個不停著,讓人的心情都會變得煩燥起來,仿佛身邊跟著一個永遠都哭不停流不完眼淚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又沒人理睬沒人哄她的小女人一樣,真是煩透。”
“一切都有可能在一瞬間改變”。這句話是那個品味酒吧的老板蔡函笄以前在學校裏常說的一句話。那個時候,每次當她在我麵前高昂地重複著這句話的時候,都被我嗤之以鼻。可她也每次在我背後這樣補充上一句話:“哎!我真是在對牛彈琴,好鬱悶哦”!
“可是那個有著本讓我討厭的天氣的春天,我終天相信了蔡函笄的那一句我現在認為很是真理的話:‘一切都有可能在一瞬間改變’。如果現在,她在我麵前高調著說這一句話時,我絕對是個擁護者,相信也應該不再是她眼中的那頭牛了。因為那個春天裏,我遇到了米兒。遇到她時,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一見鍾情的感覺了。認識米兒後,我也才知道那個潮潮濕濕叫柔情,那滴滴答答叫浪漫。我她好像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換成了一個有著音樂細胞的人了,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天氣。哦!不,應該是這整個季節。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個傻子,但當時我也頭腦非常清醒地相信並肯定著:‘我遇上了我今世的公主,在這個多雨的季節裏’。後來,米兒說,那個季節裏,我是她看到的最美麗的風景。她懷疑自己,上輩子,她和我,是否有一段春日未了的情。”
蘇曼安靜地聽著,她突然起身,坐到了宋奇的對麵。她看到宋奇正閉著眼睛,臉上浮著淺淺的微笑,在此時若隱若現的月光下,很是迷人。
宋奇的聲音逐漸變輕,仿佛在自語,後來就好像隻是嘴唇在蠕動,最後他好像睡著了。蘇曼就這樣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
“喂,您好!您還沒睡啊?”當米兒一接起電話的時候,宋奇就傳過去他充滿關切而又溫柔的聲音。
“是啊!還沒呢!你也沒睡啊?”米兒的聲音也很溫柔,溫柔得就像隻小綿羊。
“是啊!想您,睡不著。”宋奇好不掩飾。
“不會吧?噯!你幹嘛老用您字啊?表示尊重我?”
“不全是,更重要的是把你放在我的心上,一直,永遠,沒有盡頭。”宋奇慢慢地吐著長音,邊用手先在空中畫著一條直線,然後用右手食指不停地轉圈圈。
“真的想您哦!”宋奇突然一個意想不到的快速。
“不會吧!外麵下雨嗎?”米兒有點不好意思,就轉了一個話題。
“什麼不會吧!您就不能說點別的,比如:“我相信你之類的”。
“好啊!那你說外麵現在下雨嗎?我相信你給我的答案”。
“您喜歡下雨嗎?”宋奇問道。
“喜歡看下雨時的那一份詩情畫意,喜歡雨後的清新,但不喜歡雨後地麵的潮濕。”米兒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溫柔的就像柔柔的雨絲,真的是柔情似水。,在這漆黑的夜裏,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那就讓它在您倚窗眺望的時候,盡情地下吧!下吧!當您想出門時,您放心,我願意做那溫暖的太陽,替您烘幹地麵您不喜歡的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