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空身形下落之際,幹燥的空氣中仿佛破裂開來似的,一個佛手金掌驟然出現在空中!遠遠一看,恍惚讓人覺著,這就是如來佛祖的五指山,定必要壓住那個大鬧天空的“弼馬溫”!
看這五指山下落的方向,卻並不是往“弼馬溫”的身上壓去,而是壓向了地上三人中間的那個黑球之上!
就在煉獄黑球爆炸的那一刹那,九霄金掌瞬間壓至,便聽到“砰”的一聲,火山迸發也似,使大地顫抖不止。
佛掌金光瞬間消散,仿佛隻是人的恍惚所見,一如期許的佛祖,如來又未來。此際,整個廣場被籠罩在漫天黑灰之下,如天狗食日般,吞噬著陽光……
就在這昏暗之下,明滅之間,隱約可見有三條白綾在黑暗之中如龍蛇行走般,撲向了暗夜的締造者——鬼手齊!與此同時,便見一道白光驟然出現而又轉瞬便逝,光陰也似,根本尋不到蹤跡卻又分明地存在過。
天上那飛揚的黑灰登時失去了控力,如雨紛落,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天地仿佛一下子便回到了上古洪荒,俱是死寂死寂的。而廣場諸人,無不沉住了呼吸,直直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三條白綾如精鋼一般,硬直地停在了鬼手齊身前左中右三個方位,白綾之上依次站著江東、秦素華、玄空三人,而鬼手齊身後,竟還站著魔宗。沿著白綾往回看,畫師傅采華身後竟依次站著推掌而出的楊萬裏、舒靖、許平川三人。
江東與玄空分別鎖住了鬼手齊的左右手,一前一後的秦素華與魔宗分別用氣劍頂住了鬼手齊,但隻要仔細一看,這兩把氣劍根本就沒有刺入鬼手齊的身體,而是停在了他的身外,一寸之遙。
這幅定格了的畫麵之下,人人衣衫獵獵,額汗涔涔,似乎隻要有一人動了,便會打破這個僵局……
如此便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麵色慘白的許平川忽地就飛了出去,沈複與易寒見狀,即刻補了上去。又是一盞茶時間,焦慮的秦香忽地柳眉一豎,手中生生逼出了一把氣劍,朝著鬼手齊刺過去!
“不要!”
眾人無不大呼起來,嚇得秦香心驚莫名,但是她哪裏還停得下來?眼看著氣劍就要刺中鬼手齊,秦香心中一陣狂喜,不禁懷疑起師傅他們,為什麼不準刺過去?
嘣——
氣劍斷了!並且傳出了不可思議的崩斷聲!
這怎麼可能?!
洋洋得意的秦香登時傻了眼,還未來得及思索,便已摔了出去。
沈複心中一懸,焦急叫道:“香兒!”
滿臉通紅的秦香“哇”的一聲吐出血來,手腳似在用力地掙紮著,艱難地說道:“我沒事,隻是一時站不起來了。”
說完,便顫巍巍地摸向了腰間的七星葫蘆,卻怎麼也倒不出藥丸來。就在此時,一襲紅衣飄入了秦香的眼簾,半蹲下來,笑著說道:“我來幫你吧。”
“曲姑娘?”秦香不由得歡喜起來,繼續說道:“謝謝你,第五個葫蘆的藥丸。”
曲荷取出藥丸,送給秦香服下後,說道:“好點了嗎?”
秦香點點頭,說道:“稍息片刻便好。曲姑娘,麻煩你取下第七個葫蘆,給我師傅他們一人服一顆。”
曲荷一邊將秦香扶坐起來,一邊應道:“嗯,好的。”
曲荷取下葫蘆,剛一轉身,突然感覺到背後似有東西飛襲而來。曲荷花容頓怒,腰間的那把紅紙傘在手中驟然張開,順著腰膝劃下,再挽起,待紅紙傘尖端打退“暗器”之際,曲荷翩躚一轉,淩空打傘。
那個暗器竟然是一把劍,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傘中劍!
“師傅!”曲荷暗叫一聲,慌亂間匆忙收傘落地,靜默垂首。
待得長劍沒入傘柄,眉目含怒的紅袖冷冷說道:“走,回天香樓!”
曲荷連忙應道:“是,師傅。”說完,便將葫蘆遞還回去,麵帶愧色地看著秦香,說道:“對不起,秦姑娘,你自己想辦法……”
紅袖不由得大怒起來,嗬斥著打斷了曲荷的話,說道:“還在囉嗦什麼!過來扶少秋一起走!”
噤聲不語的曲荷猶豫地看了秦香一眼,便匆匆走開了,給盤腿調息的秦香留下了一大堆的疑惑。
“紅袖,你就什麼都不管?”
此話一出,紅袖登時拂袖轉身,望向畫師傅采華,笑道:“笑話!這是你們與鬼手齊之間的恩怨,我為什麼要管?”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若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或許會幫你一把。”
畫師傅采華想也不想便應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