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的易寒忽地抬起了頭,黯淡的眼眸頓時流轉著精光,決然說道:“師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過去的。”
陸劍華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也想擋住為師的去路?”
易寒神色凜然,正了正身,說道:“我願意試一試。”
陸劍華忽地大怒,手中龍隱劍一揮,說道:“那我就成全你!”
身著白袍的陸劍華執握鋒利的龍隱劍向易寒刺來,速度之快,威力之大,宛如電光石火般,竟連空氣也似被這蒸騰殺意灼灼燃燒開來,瞬間將易寒籠罩包圍,誓要將其挫骨揚灰,以解他心頭大恨。
無形的真氣彷如生死架一般,束縛著易寒的手手腳腳,無論易寒如何運氣催勁還是無法動彈,當下若要躲過這生死一劍,已經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了。
易寒頓時心念成灰,放棄了最後的掙紮反抗,決絕地閉上雙眼,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咻——
兩條三尺白綾如靈蛇吐信,從易寒背後擊出,一條捆住易寒,將其往後一帶,另一條如靈蛇曲盤瞬間將龍隱劍纏卷起來,忽地一股內勁賦予白綾之中,拖動龍隱劍偏移了方向,頓時刺了個空。
陸劍華立刻挽手收劍,與此同時那三尺白綾亦鬆開了劍身,如靈蛇遁跡,藏入長袖之中。
“佩瑤?”易寒定睛一看,便見仙姿翩翩的淩佩瑤早已站在其身前,臉上歡喜乍現又轉瞬羞愧。
淩佩瑤側臉點了點頭,隨即緊盯著身前的陸劍華。與此同時,身後的馬車緩緩駛來,停住。傅采華掀開車簾,從容下車,車內的秦香與沈複也一同下了馬車。就在車簾垂閉的瞬間,易寒看到了臥躺的沈魚兒,心中愧疚不已。
陸劍華目光掃過眾人,在傅采華身上停住,說道:“二妹,還活著呢?”
傅采華倒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師哥還活著,我自然也得活著。”
“你……”陸劍華聽出了傅采華的言下之意,竟一時無語,頓了頓,指著易寒對眾人說道:“這個欺師滅祖的孽畜,你們也想要?”
沈複走到易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衝著易寒笑了笑,旋即對陸劍華說道:“陸師伯要殺的人,我們自然是要保的。”
秦香看見沈複竟然對這個背後捅刀子的易寒如此親近,心有不悅,心裏對這個所謂的大師兄始終有根刺,總覺得如若與他太過親近,說不定還要生出什麼禍事來,於是低聲叫道:“沈複!”
秦香說完,卻見沈複回頭遞來了一個淡定的眼色,不由得嗔怒起來,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陸劍華微一驚訝,隨即灑然說道:“你覺得你能保得住他?”
淩佩瑤徑直說道:“我們也願意試一試!”
原來淩佩瑤一行人恰巧來得小徑口,聽著了易寒與陸劍華的所有談話,並見二人打了起來,易寒竟無任何招架之力。淩佩瑤也不多想,就已出手相救。而後聽得師傅與四弟的神色口吻,亦知他們並沒有對自己的“多管閑事”有怪責之意,於是放下心來,從容應對。
“傷的傷,殘的殘,還敢大言不慚。今日就讓你陸師伯我,替你們的師傅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沈複心知陸劍華所說的正是他們的現況,思慮一番後,對眾人說道:“大哥,二姐,香兒,今日我們聯手向陸師伯討教幾招如何?”
其餘三人神色一凜,不約而同地應道:“好!”
一直沉默不語的傅采華卻暗暗思忖起來,自己與易寒,沈複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而香兒隻能是個半吊子,現在這五人之中也隻有佩瑤一人能撐得住‘門麵’。即便五人聯手,最多也隻能將勝負五五平分,但是相對己方來說,個個都會傷上加傷,如若之後再發生變故,恐怕再無還擊之力……
傅采華一番思慮之後,便笑著對沈複說道:“複兒,你們又何須著急著與你們的陸師伯比試呢?魔宗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陸師伯昨晚從他手底下跑了,若是要再遇見你們陸師伯,一定要留給他魔宗才是。”
聽得傅采華的一番話,沈複頓時心領神會,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說道:“哎呀,傅師伯你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