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個人就你壓水我洗,接著換我壓水你再洗。一邊洗一邊著打架前的事兒,著還得互相給對方看看後背上有沒有灰,有沒有沾上鼻血。結果沒一會兒,兩個剛才還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混蛋,就嬉皮笑臉勾肩搭背地一起回家了。
這是有別的教室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同學在窗口看見的,等到吃過飯再上課的時候,全校都知道這兩個家夥沒皮沒臉,剛打完架就又成了‘鐵哥們兒’。
真不是沒皮沒臉,有些所謂的‘恩恩怨怨’,時過境遷之後,回憶起來其實都是可笑得很。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就是如此,隻不過那兩個孩把這個過程提前了點而已。
不過年紀大點的人,就不如孩子那麼直接。現在一屋子裏的人雖都是客氣的很,可那尷尬的氣氛,連燕超都能發覺出不對來。
很快有些人就順勢找個理由告辭了,一有人帶頭走,其他的也都留下一句晚些時候再來,轉眼間屋裏就剩下了三四個關係特別親近的老年人。
這幾個人倒是都不再剛才的事兒,看到這兩口子離開已成定局,反而都過來幫忙。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兩人回來就帶來點自己的衣物,家裏生活用的東西一部分自己買的,另一部分是鄰居湊的。他們回孩子們那裏的時候,肯定還要再過來一趟告個別,那時候再處理這些就是。
等到老兩口吵吵嚷嚷地收拾好東西,燕飛找了個挑子往肩膀上一扛,這就出發了。
幾個老頭老太還在後麵跟著,著話:“都一把老骨頭了,遲早還得回來,埋土裏前總得再一起敘敘舊,該回來就常回來……”
這時候燕飛才知道,為什麼別人都姑爺是個老強勁,這老頭還梗著脖子:“你們要是還瞎胡鬧,我就不會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被老太太連拍帶打的,才氣咻咻地繼續走路。那幾個老年人也懶得再和他分辨,都是默不作聲苦笑。
本來這事就算了,可就在走到村口打麥場的時候,那邊一群正歇息的人看到他們,就過來又了起來。來去,還是勸著這老兩口,包括燕飛一家跟著他們練氣功的事兒。
打麥場裏也都是雪,不過看來是為了方便這夥人練氣功,特意給清理了一下——往常冬下雪打麥場都是不清理的,免得猜來猜去,弄的土地不平整,來年還要重新用石滾碾幾遍。
燕飛就有點上火了,你們練歸練,有必要這樣非得拉著別人也和你們一樣嗎?
燕飛的姑婆還是比較活絡的,看到走都走不利索,就服軟道:“行行行,我們也信了總行了吧?我們這都要走了,等回來再行不行?這還跟著孩子,挑著東西呢!”
一個中年人就站了出來:“你們這是敷衍,我們的這個氣功,那是真好。都是為了你們好才勸你們的,要不然還不勸你們!”
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個法,看起來這中年人就是這些練氣功的人的頭頭了,眼看老太太都到這份上這人還不讓走,燕飛推開擋在前邊的燕爸就站了出去:“我就問一句,你是打算擋著路,不讓我們走了是不是?”
中年人一愣,隨即笑道:“看你這孩子的,怎麼會不讓你們走。這不是你們我們的大師是騙子,我才找你們解釋的嗎?”
燕飛冷笑:“現在我姑婆都他不是騙子,你還想怎麼樣?”
中年人想都不想地道:“口無憑,要不這樣,你們也買一套教材回去,我就相信你們是真悔改了。”
“不相信你的大師,就是犯錯了嗎?還得用上悔改這個詞?”燕飛反問道。
“就是。”中年人一臉的義正言辭。“而且口頭上悔改也沒用,除非你們買一套,不行,你們這是兩家人,最少得買兩套教材回去。”
“嗯,那你給我,這一套教材都是什麼?多少錢?”燕飛緩和了一下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