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勤看著牆上超大的英式掛鍾,在心裏默數:“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又是淩晨十二點了,他還沒有回來,一個月了,她的丈夫沒有踏入家門一步。
她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早在他們結婚之前她便知道她的丈夫澤心裏住著一個人,一個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人,所以,那天當他跪在她的麵前向她求婚時,其實她便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她的心裏依然有著深深的渴望與期盼。
她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又下雪了,外麵一片銀裝素裹,盡管屋子裏開的暖氣很足,可是她還是覺得冷,也許是因為少了一個人吧!此時,這棟豪華別墅對她來說就是一隻金色的牢籠,她隻住在裏麵,卻享受不到任何快樂。
然而,想要住進這座金牢籠的女人卻是多如過江之鯽,隻因牢籠的主人,他,俊美多金,瀟灑風流,他是本市大財閥裴家的嫡子裴沐澤。
一束強光打在玻璃上晃花了蘇涼勤的眼,她抬手擋了下,腦中迅速閃過一些什麼,心中不禁一喜,是他回來了嗎?
她顧不得穿鞋,轉身迅速往外跑去。
見到她,裴沐澤一愣:“怎麼還沒睡?”
蘇涼勤抑製住心中的激動,眼眶微微瞬有些泛紅,“你……回來了?”
裴沐澤淡淡嗯了一聲,越過她直接往樓上走,蘇涼勤的心沉了沉,看了眼桌上滿滿的一桌飯菜,靜靜道:“今天是我生日。”
淩晨已過,其實她的生日已然過去了。
“哦?”裴沐澤的腳步停了停,“我明天讓李婷挑份禮物給你送過來。”話落,他抬步繼續往樓上走。
蘇涼勤抿唇不語,三年了,每次都是如此,他沒有一次記得過她的生日,每每她提醒他,他便會讓他的秘書李婷挑選一份禮物送過來,而他,吝嗇於向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蘇涼勤跟著他一同上了二樓,默默走進浴室給他放洗澡水,裴沐澤的聲音在她身後淡漠的響起:“我已經洗過了。”
蘇涼勤僵住,背對著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浴盆邊上,她的身子彎著,雙手還放在浴盆裏為他試著水溫。
裴沐澤望著那個倔強嬌小的背影,她似乎又瘦了一些,嫁給他的這三年,她一直呆在家裏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也給了她最優渥的物質條件,可是她卻依然消瘦,話也很少,盡管母親給她不少刁難,她卻從未有一次在他麵前哭訴過,她安靜的好似一團空氣,總是無聲無息。說句心理話,她是一名合格的妻子,從未給他招惹過什麼麻煩,安靜又乖巧。可那又怎樣呢?到底不是他心裏想要的那個人!
嘴角一抹嘲諷的譏笑微微勾起,裴沐澤不再看她,轉身換了一件黑絲浴袍出來,然後走進臥室旁邊的一間客房,隨手關上了門。
焉得,一截嫩白的手臂斜刺裏伸了進來,即將關上的門扉生生被擋了下來。
“你做什麼?”裴沐澤皺眉,口氣微微不耐。
“這句話該我來問。”女人的聲音幽幽淡淡的響起,似乎不帶絲毫情緒,又似乎含著萬千愁緒,“裴沐澤,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做什麼?這會兒,我隻想趕緊睡覺!”裴沐澤的神情早已極度不耐,一隻手狠狠一個使力,紅木漆門再次合上,蘇涼勤的那隻手卻沒有收回,執拗的擋在那裏。
“裴沐澤,三年的婚姻,我還是完璧!”蘇涼勤垂眸,看著腳下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一塵不染的白色大理石,倒影著她纖細嬌柔的身影,這樣的話,若在平時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可是今天,她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了,她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裴沐澤不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蘇涼勤這個女人,性子沉靜內斂,感情一向不會外放,如今看來,女人春閨寂寞,她恐是也忍耐不了了。
想到此,裴沐澤眸中一抹厭惡彌漫,嘴角嘲諷的勾起:“怎麼,就這麼想讓我要了你?”
蘇涼勤仍然垂著頭,一隻手卻緊緊扣在了牆壁上,手腕間一抹深紅的血色慢慢延伸到光潔的指甲上。
“可是我不想,這種事我隻想和我愛的人做!”裴沐澤看她一眼,口氣輕軟下來,“所謂靈肉合一,才能體會身體上的極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