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白了一眼李珣,緊接著就把聶無痕的計劃說了出來,當然,也把聶無痕的計中計告訴了李珣,因為淩天知道,憑李珣的智謀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也能看得出來的,沒必要在這件事算計李珣。
“這聶無痕……我可以見見他麼?”李珣目光深邃,他完全被聶無痕的計劃所折服,這種人要是為他所用,何愁大業不成?
在以前,他在江湖也聽說過聶無痕這一號人,隻不過當時他以為隻是那些無知的江湖人人雲亦雲,過分神化了而已,並未放在眼裏,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小覷了天下人。
這聶無痕確實配得上“子房”二字,李珣動心了,淩天這樣的他無法駕馭,但聶無痕,李珣有信心,就算是條龍他也能讓他乖乖盤著。
“別惦記著啦,他身患頑疾,除了我沒人能就得了他。”淩天哪能看不出李珣的心思,就差把想法寫在臉上了。
“唉……可惜了!”李珣一陣惋惜,後悔啊!
不過,這次江湖變動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此計能成,可以說,百年之內,再無江湖,朝廷也不需要再去擔心這些江湖人。
李珣感到有些可笑,上天就好像給他、給李隆基、給朝廷開了個玩笑,自武皇開始便將朝廷逐漸滲透江湖,本來以為時機一到便可一舉殲滅這些江湖人,可是苦心經營近百年現在卻不如一書生的囊中之計,可笑嗎?可笑!
“這件事我無法妄自決定,還需覲見皇上,讓聖上定奪。”李珣說了一半,心裏還有半句話沒說,隻要李隆基不是個無道昏君他就一定會讚成的。
這件事事關重要,刻不容緩,所以第二天李珣便辭別了淩天。
十裏長亭,楊柳依依,伴著夏風,李珣的衣襟簌簌作響,他的身後,僅僅帶了薑豐臣一人。
“淩兄,此去一別,我相信很快就能見麵,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囑咐一下,淩兄你雖武功蓋世,但雙拳難敵四手,這場戲你可是主角,切莫中途夭折了。”李珣半開玩笑道,但叮囑的意味更濃一些。
他本來還想放手江湖事,但如今看來卻又是放不得了,這是個大局,一旦陷在了裏麵便後退不得,世人都知道他與淩天是摯交好友,這個標簽一旦貼上去就再也無法摘下來,除非他能和淩天斷絕關係,但可能嗎?江湖與淩天,李珣果斷選擇了後者,就算全江湖加起來難道能抵得過一個先天麼,顯然不能。
“呸呸呸,烏鴉嘴,我肯定能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大吉大利!”淩天撇嘴,表示不滿,“我還有事情要做,先告辭了!”
郭濤傳來消息,說今天他表弟就能到這,讓他做好準備。
李珣搖頭,沒有惱火,他知道這些事已經讓淩天忙得暈頭轉向了,“告辭!”
本來應該是淩天目送著李珣離開,可現在卻是反了,李珣看著淩天的身影淡淡消失天際,李珣低頭看著他胯下的馬,不停地撫摸鬃毛,笑容很淡,讓人感覺很溫和,嘴裏喃喃道:“真是匹好馬啊,豐臣,你說是與不是?”
薑豐臣不明所以,點頭回應道:“這是自然,小王爺您的這匹馬那是西域大宛馬,百裏挑一的好馬。”
李珣笑著,始終是那麼的和煦,“嗯,其實,它是不是好馬,本王要的是絕對的臣服,絕對的忠誠,除了本王外,任何人沒有資格去騎它、驅使它,即使驅使它的是頭畜生也不可以!”李珣轉頭向薑豐臣問道:“豐臣,你明白嗎?”
“老臣明白。”薑豐臣心中嘀咕,嘴裏確實應承著,其實他並不明白李珣話裏的意思。
李珣手掌輕輕向他胯下馬的天靈蓋按去,旋即,他輕輕向後一跳,在半空形成一道白色的拋物線,十分的柔美。
“嘶嗷~~”
李珣的馬悲鳴一聲,便“咚”地一下倒地不起,馬嘴吐著血沫,死的不能再死了。
“豐臣,恐怕你要走一段路程了!回去替我找一匹千裏挑一的馬吧!”李珣淡淡說道,忽然,李珣又改口道,“哦不,找一匹獨一無二的馬。”
說完,便徑直像薑豐臣走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而薑豐臣,卻是呆滯在了馬上。
這匹馬,正是當初臣服在淩天那匹寶馬身邊的馬!更是李珣最鍾愛的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