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死命地想扒開顧明夏的手指,想通過那細微的縫隙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白,你就那麼想看嗎?”顧明夏略帶揶揄地輕聲問道。
我使勁地點頭。
“那你可不要後悔啊!就算後悔了也別怪我哦!”顧明夏就放下了原本擋在我眼前的手。
那是怎樣一副場景呢?
我從未看到過如此血腥的畫麵。
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屍體,應該都是宮中的侍衛,而且都是被劃到了脖子,一刀致命的,所以連喊都沒有來得及喊出聲來,就丟掉了性命。
血灑滿了一地,映著原本皎潔的明月,也仿佛變成了一輪血月一般。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手持著一把黑色的長劍,劍已經被血染紅了,而那男子的臉上也沾了不少血。
他輕輕皺了皺眉,從懷裏拿出一條黑色的方巾擦掉了那沾染的血跡。
待他擦拭幹淨後,他的眉頭才稍稍舒緩了一些。
“沒想到連血羅刹都出動了。”薛易之淡淡地說,手中的酒杯都不曾放下。
血羅刹笑道:“國師大人竟然知道我,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
其實這個名為血羅刹的男人長的是挺不錯不錯,一身黑色勁裝,也沒有掩蓋其麵容的俊秀。
就但看長相的話,其實會覺得他是一個看著很明朗的青年。
隻是見過了他殺人的手段,根本沒有人會再去欣賞他的容貌了。
原本在彈琴的陳瑜也被嚇得動也不敢動,隨即就被帶來的侍女扶到一旁,由侍衛保護了起來。
邊上的官員們都嚇得不行,雖然想逃命,但又覺得楚王在這,逃了就是死罪,而且要逃也不知道該往哪裏逃好,也隻能坐立不安地在自己的位子上,紛紛出了一臉冷汗,生怕下個丟了性命的人會是自己。
隻有少數的幾個武將還算是比較冷靜,紛紛守在了蕭玨的周圍。
蕭廷雖然麵有懼色,卻也是保持了一副鎮定的模樣,吩咐手下發了信號煙火,就有二十幾個黑衣禁衛從暗處出現了。
“保護陛下。”蕭廷對那些黑衣禁衛命令道,自己也持劍守在了蕭玨身邊。
“是”,就見那些黑衣禁衛排成了幾排擋在了蕭玨身前。
蕭宇亦撥出了佩劍,守在了蕭玨身邊。
反觀蕭玨卻依舊是一臉淡定,與李蓉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還時不時笑了笑。
我被那血腥的場麵嚇到了,安安分分地窩在顧明夏的懷裏不動了。
顧明夏輕撫著我的耳朵安慰道:“沒事的,小白不要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他的能力,我也是知道的,保護我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羅刹門門主,楚國第一殺手,慣用黑劍,殺人必定一刀致命,想不知道都難。”薛易之還是淡淡地說道,眼神卻閃過一絲淩冽。
“國師大人謬讚了。”血羅刹爽朗地笑了。
薛易之搖了搖他的扇子,冷笑著問:“你的目的是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還有國師大人不知道的事情嗎?我還以為國師大人是無所不知的呢?”血羅刹故作一臉失望地說。
“我隻是不確定罷了。”薛易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刻意拉長了一些,眼睛也是有意無意地往蕭宇身上瞟了幾眼。
“那要勞煩國師大人等一下了,等我忙完了再告訴你。”血羅刹準備動手了。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薛易之還隻是執扇觀望著。
血羅刹卻是吟著笑,劍花流轉,在半柱香的時間內,那些黑衣禁衛已然紛紛倒在地上。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厲害人物,我暗想著,心裏湧現出了幾分不安。
看顧明夏卻還是一派貴公子的模樣,細細地飲著茶。
“看來你也沒什麼本事!”薛易之打了個哈欠,有些慵懶地說道。
血羅刹卻也不惱,隻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黑色的方巾擦拭著劍上的血跡:“我其實真得很討厭殺人,把我的劍都弄髒了了。不過既然任務開始了,那就要完整地結束的。”
我看著他那一派從容地擦著劍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弄髒了劍的劍士,也實在很難想到他就是剛才那個殺了那麼多人的殺手。
不過這場麵著實有些怪異,大家都保持著的某種冷靜,夜也顯得如此寂靜。
遠處突然來了一陣笛音,忽長忽短,透著一絲急切。
顧明夏跟我解釋道:“這是羅刹門的緊急通信的信號,看來那邊出事了,應該是陛下先下手了。”
我看著楚王,不禁暗想道,果然能夠成為人間帝王的,都不是什麼普通的小角色。
我也想起原來顧明夏之前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怪不得他這麼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