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兄,為了我們這等屁民能看到明天、後天的太陽,您老人家一定要堅挺的活下去啊!!
“不說?打!拿烙鐵烙,拔指甲,燒頭發。能叫他們開了口的法子,不拘什麼,挨個用便是了。”東宮之中,太子李貞璜斜靠在書房床榻之上,修長的指間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下麵一人聞聲,忙躬腰應了聲“是”,就聽後頭又有人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進門便迎頭跪下:“殿下!那兩人死了!”
“嘩啦”一聲,手中那把匕首被狠狠丟到後來那個的腳邊,太子表情陰冷,“死了?!”
“是。”那人額角冒汗,聲音微微發顫,卻仍穩著聲音道,“屬下等本當那二人口中隻一顆毒牙的,卻沒想到他們舌底竟還含著個毒包!”
“舌底……。”太子眯了眯眼睛,冷笑兩聲,“真真是好伎倆、好手段,真不知是哪家調教出來的!”
屋內二人此時皆不敢出聲,低著頭不敢有半絲大氣。
外頭又有腳步聲傳來,沒一會兒,一個人走了進來,先是詫異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二人,又抬頭看了看太子,笑道:“聽說你遇了刺客,還當你重傷在床呢,這會兒瞧著倒好。”
太子見了來人,才衝下頭那兩個揮了揮手,冷哼一聲:“你怎麼進來了?這會兒宮內不是已經下了鎖?”
分明外頭天氣仍是寒意陣陣,這人卻覺著熱著了似的,拉開身上的鬥篷,裏頭油亮亮的一色雪白狐狸皮,隨手朝邊兒上的屏風上頭一丟,自在的倒似這間的主人一般:“陪你讀書一場,好歹在這宮裏還有幾分薄麵不是?又有聖上的賞下的臉麵,不過是入宮伴駕,又有何不可?”
說著,側身坐到太子身邊,從他麵前矮幾上取了個橘子拿在手中剝著:“你這一回,可傷得不輕啊。”
太子神色微動,垂下眼睛,又靠回身後坐墊,眯著眼睛許久,方吐出一口氣來:“正是,得好生養些日子了。”
那人一雙桃花眼笑得彎了起來:“唉,你這一傷啊,看得人心疼得都吃不下、睡不著、走不穩……。”他還待說,被太子兜頭丟了個橘子過來,正丟到他額上,抱著腦袋哼哼了起來:“真是個薄情的,人家關切你罷了,竟還動粗?你不珍惜你那身子……。”
沒理會他那裏嘮嘮叨叨的再說下去,太子轉頭看著窗子微微出神,道:“你說,會不會是老四?”
那人的話音忽的一斷,隨即也朝窗外看去:“如此白癡之計,若真是四殿下所行的,那大位就是拱手讓與他,他自己也能給坐丟了!”
太子眼睛眯了一眯,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著,這般小家子氣的法子,要麼是外頭那些反賊送進來的送死鬼,要麼……。”
“便是出於婦人之手?”那人眼睛彎成半月,朝太子處湊了湊,輕笑了聲,又問,“刺客可拿住了?”
“死了,毒牙,舌底還含著毒囊。”說起此事來,太子臉色又有幾分不大好看。
那人皺眉琢磨了一會兒,起身下來,把掰成一瓣瓣的橘子亂七八糟的朝太子懷裏、身上一通亂丟:“我去瞧瞧。”說著,就去拿自己那鬥篷,見那一捧橘子竟丟得太子臉上、身上皆是,見他那臉色開始發黑,忙嫣然一笑,衝他擠擠眼睛,“難得我親手伺候一回,殿下慢慢消受著吧!”說罷,人一轉身便閃了出去。
“趙大人。”門口守著的侍衛見趙智霖從太子書房出來,忙弓身行禮。
“帶我去瞧瞧。”出了太子書房,那雙桃花眼再不見半絲笑意,反倒閃著絲絲寒光,眼皮不抬的吩咐道。
話沒說盡,可侍衛、太監皆知這位大人指的是什麼,忙有人過來引著往前而去。
東宮後麵,廊簷緊湊,院落狹小。太子妃端坐室內許久,方開口問道:“太子今日去哪裏歇息?”
一個宮女摒氣斂聲道:“太子還在書房。”
“下去吧。”太子妃淡淡說道,待人皆退了下去,方長長鬆了口氣,合上雙眼,閉了許久,才起身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