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人所謂“大梁四魔頭”之一的“花蜂鬼”再次現身大梁。其被傳說為麵如鬼,形如狗。武功亦被認為同當今武林所謂最厲害的人士(如在大梁東南近兩百裏的外黃縣的號為“劍道至尊”的揚義劍派門主蘇至義,在大梁的殺手組織“蔡氏”門主蔡陰等)難分軒輊。
那怪倚仗輕功,夜半行凶。專門奸殺未嫁的富家小姐,離開時丟一片柑橘葉。
官家、富戶、眾多武林正義之士和多數平民咬牙切齒卻束手無策,於是共出萬金請出他們認為最厲害的殺手組織“蔡氏”的門主蔡陰來解決“花蜂鬼”。蔡陰因之命老練也忠誠的副門主胡色領導,而令他和人們都相當看重的甲等殺手智安及友民、秋木從旁協助。
秋木為這個安排喜憂不已。喜的是,如果這次行動成功,不但能為民除害,還能提高自己在義父心裏和組織裏的地位,從而更快成就自己的功業。憂的是,行動失敗後的不好後果。自己從未麵對過那樣凶悍的對手,且也無太多經驗。因他以前參加的行動要麼規模很小,要麼雖是大行動,卻是裏麵的配角,即便表現得還相當好。
秋木和他最親密的朋友智安、義弟友民一起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他們苦苦探索能從“花蜂鬼”的怪異輕功或他丟的柑橘葉兩方麵入手進而尋找可以解決他的對策。
可是日複一日提出的眾多自認合理的辦法拿至胡色麵前時,卻讓他不滿意。而胡色自己的辦法著手起來卻也每無進展。
智安和秋木常為此五味雜陳。而秋木突然覺得自己也許一直高估了自己,以前曾有的天才思維說不定隻是夢。
夕陽西下。秋木一直往前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不斷的感傷。忽然,他忽然就想起了若菊,忽然就開始想念那個溫暖、開朗而率真的女孩,忽然就很想遇見她。可是,還是失望了。
“蔡氏”對消滅“花蜂鬼”始終無重要進展。而“花蜂鬼”卻越發猖獗,一段時間以來,更多女孩遇害。人們開始顯得不相信胡色和他領導的殺手能揪出凶手。
夜空灑落細雨,天氣顯得冷了。
半年多來的思慮和憂愁讓秋木疲憊不已。但這一刻,他正美美地睡得香甜。這樣的時刻對他來說真是太難得太幸福了!右臂血肉模糊,蓬頭破衫的智安使力拉扯秋木,秋木驚醒過來。滿臉血汙而虛弱的智安痛苦嘶聲道:“秋弟!秋弟!‘花蜂鬼’就是胡色,胡色!太恐怖了!畜生,魔鬼!簡直是魔鬼!”
秋木驚駭得直冒冷汗,一時無言以對。他和智安前幾天還愉快的在一起。
智安的臉因痛苦而扭曲,緩緩嘶啞道:“胡色一直否定我認為本來就對的想法,而且他總顯得很詭異,我近來更發現他家的後院竟全種著各色柑橘樹,於是我暗裏小心翼翼地監視他,可不料今夜竟真的發現他扮成如傳說中的那種漆黑的鬼形,並像狗般輕躍進城東一富家內要奸害一位熟睡的女孩。而他用的輕功正是我們‘蔡氏’的,是‘蜻蜓點水’。我立刻拔劍殺向胡色,可惜不是他的對手,然後我。”
智安話未盡,他的頸卻被快劍自背後刺穿,本已淒慘的生命終仍消逝。秋木傷痛難已,暗悲現實的殘酷。
但現實之刃已架在頸上,他不得不立刻冷靜地開始對付這個突然冒出的凶殘狡猾的惡魔。於是開始冷靜,決心生擒胡色以使他在眾人麵前伏法。
本已疲憊的胡色猛見秋木竟很平靜,而他知道秋木實力一向又很強,老練的他也變得有些緊張,但強忍著心跳準備出招,快劍如箭,直指秋木胸口。而秋木迅速反應,亮鏢,發於無形,止於胡色血肉模糊的右腿,當胡色之劍離秋木尚有半寸之時,並迅速封住胡色運功之穴。
不久,秋木自偏間找到繩索要來縛住胡色以便質問其有無同夥。而胡色,卻突因背後重掌擊來致使渾身經脈俱裂而慘死。自渾身痙攣的胡色的逐漸倒下而漸漸完整出現在秋木麵前的竟是蒙麵黑衣裝束的鷹眼男人。
秋木霎時明白,他正是自己的義父蔡陰。義父無論何時何地均以此打扮出現在任何人麵前,他亦因之從未見過義父的臉。秋木驚懼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