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腳踢翻椅子,韓山童頓時雙腳踏空,拚命蹬彈,眼看就要掙脫白綾,兩名丘八趕緊上去幫忙,可憐韓山童又怎及人高馬大的丘八力大,過不多時就不再動彈了。
“明王,黃泉路上你慢慢走,恕屬下不遠送了!”杜遵道和鄭行厚相視一眼,韓山童這一死,他二人也鬆了口氣。
“撲嗵!”
一聲悶響,卻是白綾的質地社在太差,禁不住韓山童近兩百斤的體重,居中斷折。
韓山童還未斷氣,一張臉被勒得成了紫茄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軍師,夜長夢多,先下手為強!”鄭行厚一看韓山童未死,有些慌神了。
“無妨,灌毒酒!”韓山童被勒得有些迷糊,丘八在杜遵道的命令下將毒酒胡亂朝韓山童的口中灌去,可是韓山童求生意識強烈,一隻手可勁地往喉嚨裏摳,毒酒倒有大半給吐了出來。
眼見韓山童一時不死,杜遵道再也按捺不住,親自操刀,朝著韓山童的心窩刺下,登時血流如流,掙紮了幾下,終於停止了呼吸。
可憐韓山童一代梟雄,幾乎登臨絕頂,卻死在自己最信任之人的手中,白綾繞頸、毒酒封喉、白刃加身,不得好死。
“軍師,下一步該怎麼辦?”鄭行厚本身是個沒主意的家夥,既然賣身投靠杜遵道,自然是唯後者馬首是瞻。
“傳明王令,召劉福通將軍過來商議退軍事宜。”杜遵道早就準備了後手,連替死鬼都想好了。
劉福通這段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先是在戰場上和布諾碰拚一場受了點傷,待得蒙古軍撤退之後兵權大減,初時以為是韓山童為了集權才有此舉,可是底層的士兵漸漸傳開杜遵道的聲望大漲,直追韓山童,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莫非紅巾軍要變天了不成?”劉福通和杜遵道之間本就不對付,後者雖然亦曾想著招攬劉福通,可是小劉根本就瞧不上他,就此結仇,幾成水火不容之勢。
有軍士召自己到明王帳中議事,劉福通本就簡單也不作他想,老老實實地跟著去,連兵刃都沒有帶,待得進了大帳之後隻見杜遵道一人在場,韓山童卻是蹤跡皆無。
“劉將軍辛苦,且請慢飲此杯。”杜遵道的口氣裏難得帶著幾分溫柔。
“明王呢?”劉福通雖然瞧不起杜遵道,但大家畢竟共事一主鬧開了對誰也不好,再說他也有些口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杜遵道並不回答劉福通,盯著他看了半晌之後見其無事,心下暗道怪異,他哪裏知道小劉自幼吃盡各種天財地寶,區區一點蒙汗藥根本無效。
“明王在內室,有事與將軍單獨相商,將軍請!”第一個方案失敗,杜遵道也不著急,馬上進入第二計劃。
劉福通不疑有他,大踏步進了內室,隨手關門之際忽覺手上有異,低頭一看,手上竟是多了一把利刃。
再抬頭一看,韓山童雖然端坐帥椅,可是臉色烏青,胸口上一個血洞,早已氣絕多時。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不明白是被人栽了贓,弑主的屎盆子扣到他劉福通的頭上了。
正在劉福通慌神之際,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杜遵道當先而入,見狀故作吃驚地道:“好你個劉福通,竟然弑殺明王,左右與我將這廝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