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鬥於一處,張翠山自知硬拚遠不是伯顏之敵,展開了遊鬥,也不再局限於輪回第幾式,間或從背後抽出短槍擲出,槍招又變得怪異奇詭,一時之間竟是打了伯顏一個措手不及。
三十餘招之後,伯顏看出張翠山的破綻,袍袖一擺,一拂一蕩,將張翠山擲出的短槍盡數拂落於地,攸出一指點向張翠山眉心。
這一指半分氣勢也無,卻又迅如閃電,張翠山眼見閃避不及,好在他戰鬥意識超強,本能地把身了朝左一偏,饒是如此,右胸上又多了一個血洞。
伯顏一步搶上又在張翠山胸前補了一掌,後者再也站立不穩,仰天而倒。
伯顏漸感功力流失不少,雖然如此他還是有這份自信,憑著自己的功力,對付這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還是必勝無疑,哪怕是傷而不殺。
張翠山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下一陣懺悔,哪怕伯顏使不出全力,但那種絕對壓製的力量,不是現在的她所能抗衡的。
不過他亦是一代豪傑,哪怕明知不敵還是再次衝了上去,輪回槍出如風,腳下步法愈發的靈活,槍頭盡是朝著老軍頭的要害招呼,絕不再硬碰一招。
老軍頭心下一陣驚訝,張翠山的輪回槍給他一種錯覺,那就是人槍合一,不僅僅是手臂的延伸,更是一種意誌的體現,隻要一息尚存,槍就不會停下來。
張翠山也不知道自己刺出去多少槍了,隻是覺得手掌處一陣灼痛,原來是他出槍太快,槍身和掌心都快迸出火花來了。
“原來你用的是青海派的淩虛步。”伯顏曾與百裏無名交過手,對這套功夫並不陌生,稍一思索就有了應付之道,既然在速度上跟不上張翠山,那就不再躲閃,幹脆以攻對攻,反手一掌拍了過去。
“啪!”短槍被伯顏的飛龍掌拍得脫手而出,張翠山反應奇快,輪回槍一橫狠狠地在老軍頭的掌心抽了一記。
伯顏心下一驚,不能全力出手的後遺症終於顯出來了,他知道這次失手並非張翠山的功力突飛猛進,而是自己的真氣減弱不少,雖然出掌還是穩出泰山,卻也無法將張翠山全力壓製。
“王爺,如今你已是無路可走,不如隨我回濟南府,也可以去武當山,算是我拜托您老人家了。”張翠山自然也感覺到了伯顏的掌力變弱,不過他不喜反憂,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懇求。
伯顏悲壯一笑:“我伯顏生平不受人恩惠,安魯你的好意為父心領了,有死而已,看你的輪回第三式已至大成,頗有意猶未盡之勢,想必還有後手未出,都使出來吧!”二人已經鬥了兩百餘招,老軍頭雖然情況不妙,可是當年的雄風和鬥誌卻被成功喚起。
看著白發蒼蒼的伯顏,張翠山的的眼裏掠過一絲悲傷。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開始飄起淅瀝瀝的小雨,初時隻是毛毛點點,似有似無,可是後來越下越大,最後變成了傾盆大雨,同時,令人忐忑不安的漫漫長夜也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