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一聽他提到安蕾,心下一沉,連忙朝後宅奔去,隻是剛一起身腳下一個踉蹌,隻覺一陣眩暈,以他的功夫竟會發生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回老軍頭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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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山既然打定主意要走,可是心下糾結隻想悄然離去,為了甩開跟蹤之人特意打馬從北城出門,繞著大都城一圈才朝著濟南方麵而去。
哪知奔出不過十餘裏,忽地身後馬蹄聲響起,卻是布諾追了過來,布諾的身量太高,又使得棗陽槊這等重兵器,所乘的馬匹自然是最為上等的,張翠山所騎隻是普通馬匹,腳程差了不少,竟是被其追上了。
“三弟,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布諾粗中有細,佯裝不知張翠山身份,還是以兄弟相稱打起了馬虎眼。
“原來是布諾將軍,張某這是要回濟南府,將軍無須相送。”二人本是敵對身份,隻是現在有了一年的兄弟情,想恨也恨不起來。
“三弟快跟我回去,今天是你跟四妹大喜的日子,豈能離她而去?”布諾打起了感情牌。
“布諾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漢蒙不兩立,張某這麼一走了之固然有不是之處,可是在大義麵前不得不如此,回去告訴安蕾,就說算我張翠山對不起她!”張翠山在提到安蕾名字的時候一陣心痛,眼眶有些濕潤了。
“且不說四妹,義父可是待你不薄啊!你連個招呼也不打豈不是寒了老人家的心?”
“王爺對翠山的恩義隻能來生再報了,將軍請讓開,兄弟一場我不想對你出手!”張翠山迅速恢複冷靜,這布諾明知不是自己的對手還敢隻身追來,莫不是不想活了?
“三弟,別逼我?”布諾一見張翠山要反臉,也從得勝鉤上取下了棗陽槊。
布諾高高舉起大槊,卻是遲遲沒有落下,他本來不想打的,隻是看義父傷心的樣子一時激憤才追上來,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他自從和張翠山對陣以來從未勝過一次,心裏早就有了陰影。
張翠山發一聲喊,一槍刺出,布諾亦是出槊相封,交手一合,張翠山頓覺不對勁,布諾這一槊看起來氣勢十足,力壓泰山,可是打出去的時候力道竟是減了一倍不止,別說是步入宗師之境的張翠山了,哪怕是安泰都能穩穩接下。
“布諾將軍何以手下留情?”張翠山心下大奇,這個憨大個兒既不放自己走,又不下殺手到底是幾個意思?
其實這正是布諾的高明之處,張翠山要是跟他玩真的,連十個回合隻怕都撐不過去,不過這種沒麵子的話他可是說不出來,他深知張翠山的為人,隻要不出全力張翠山亦不會對自己下重手,當下故作大方道:“你身上有傷,兄弟一場自然要讓著你三分。”
“那倒不必,將軍讓開,張某告辭!”張翠山也不揭穿他,連回槍搶攻幾招,將布諾逼退,雙腿一夾馬腹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