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擊二人都沒有用上全力,都存了一試對手功夫的念頭,槍劍相交,二人同時退後一步,竟是沒能分出高下。
程敢當天生神力,又師從天師教主多年修成宗師之境,本以為天下間能當得自己一擊的已是寥寥無幾,哪知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是絲毫不差,心道怪不得師兄對其頗為看重,而燕師弟對其又懼又恨,當下輕視之心盡去,使出師門的劍法對敵。
天師教的天雷劍法剛猛無匹,偏重於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他一身神力再配上四十餘斤的重劍最能發揮出威力,張正常之所以使一口長劍是因為將劍法練到了化境,程敢當初入宗師之境還差得遠,是以使了一口重劍。
張翠山曾和張正常交手百合,對於這套劍法所知不少,隻是這個莽漢子雖然劍法疏漏,可是劍上所蘊含著的力道卻是奇大,當下隻守不攻,隻待找出破綻一舉破敵。
“功夫也不怎麼樣,有本事和老子對攻幾招?”程敢當自恃力大,嘲笑張翠山不跟與其硬拚。
“怕你不成?”三十餘招之後張翠山已經看明白了程敢當的劍勢,手肘一抖,已是使出了輪回第一式。
但見他一槍快似一槍,數招之後一團槍影已是將程敢當罩於其中,程敢當哪裏見過這麼快的槍,當下一陣手忙腳亂。
又過數招,張翠山槍勢又變,厚重而緩慢已是用出了第二式,程敢當應付起來更是吃力,背後已是生出了冷汗。
張翠山哈哈大笑,輪回槍忽地脫手而出朝著程敢當的麵門飛去,後者嚇得一縮腦袋,輪回槍擊空,可是仿佛長了眼睛,撞到他身後的牆壁上又反彈回來,目標正是程敢當的後心。
程敢當心下大為後悔,剛才張翠山並非是以槍尖刺他,而且那一擲力道也不強勁,以他的實力絕對有把握將輪回槍奪下,沒了槍的張翠山又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背心處傳來一陣寒氣,正是輪回槍撞牆之後反彈了回來,槍尖鋒利無比,他可不敢當一刺之威,急忙閃避。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張翠山一個箭步衝上,一掌拍向程敢當的左胸,後者正在避開輪回槍,哪裏還顧得著這一頭,想用重劍防守也來不及了,身子盡力一側,可是左肩還是被狠狠地擊中,重劍再也拿捏不住,當的一聲掉在地上,張翠山這一掌竟是將他的肩胛骨都給打裂了。
程敢當這才知道遠不是張翠山的對手,這一槍一掌把他嚇破了膽,哪裏還敢再鬥,連重劍都顧不得撿撒腿就跑。
張翠山哪裏肯放過他,放開雙腿就追,哪知剛拐過一個胡同,他也不追了,因為一陣蒙麵人手裏拿著火銃對準了他。
宗師級高手的臨陣反應靈敏得很,張翠山的腦袋嗡的一下,臉色大變,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籠罩了全身,他聞到了火藥味!
“快跑!”他雖然自負勇武,卻也沒有練到伯顏那等視破山弩和火銃於無物的神而明之的境界,回頭拉了安蕾拚命的跑。
可是已經晚了,這幫死士早就算到了這一點,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百餘人手持火銃呈扇形追了過來。
“轟隆”一聲巨響,張翠山猝不及防,被一個死士炮手的小型火炮給擊個正著,饒是他般若功練到了幾近大成的地步,卻也沒能抗得住,被一炮給轟飛了出去,在半空之中狂吐鮮血,竟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眾死士緊追不舍,不等張翠山落地,又是一輪火銃掃射,張翠山在半空中無處借力,隻是憑著武者的第六感點出幾槍蕩開幾顆彈珠,可是後背和左肩上還是中了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