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姑娘,我大哥這裏是怎麼回事?”於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終於找了個機會和安蕾單獨交談,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和大哥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二人本是敵對關係,隻是見安蕾對張翠山關懷備至,是以於洋也多了幾分客氣。
“三哥落崖之後為了救我被巨蟒所傷,腦子裏進了水,雖然我們用了很多方法救治,可最後也隻能維持這個樣子。”安蕾據實而答。
“腦袋裏進了水????”於洋想到了張翠山在濟南府時經常拿這句話跟總捕頭盧文則開玩笑,嘴角微微翹起,可是隨即又想到正是為此而兄弟相見不相識,心下又是一陣苦澀。
“那他現在的身體怎麼樣?”除了失憶記不得前事之外,於洋並未看出張翠山還有什麼異常。
“好著呢!在義父的指點之下,他的功力突飛猛進,前不久還在比武之中勝了大哥,如今已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安蕾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之中透著一股驕傲,仿佛晉升宗師的那個人不是張翠山,而是她自己一樣。
“伯顏、察罕、布諾和燕赤木以及脫脫等人都曾和大哥交過手,雙方份屬敵對關係,怎地摒棄前嫌,讓大哥做了蒙古國的大官?”
“義父一直對三哥寵愛有加,後來三哥又幫皇帝陛下設計了一款新型的動力自行車,自此平步青雲,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已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僅次於義父,和脫脫不相上下,哪怕連大哥察罕也瞠乎其後。”
“那你們就打算這麼一直瞞著他麼?”於洋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他的心裏暗道不妙,大哥在蒙古國呆得越久,感情越深,怕是很難離開了。
“我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大家都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不是很好麼?何必整天打打殺殺的?”安蕾有著自己的私心,當然不想讓張翠山恢複記憶離己而去。
“你們太自私了,這樣對大哥不公平!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他真相。”於洋不想張翠山身為漢人卻為蒙古人效力,各路義軍的將領對此頗有微辭。
“三哥自從失憶之後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蒙古人,這才盡心盡力為帝國辦事,你就算告訴他是個漢人,你以為他會相信麼?”安蕾有些瞧不慣於洋的自以為是。
“我要帶他回去!他的骨子裏流的是漢人的血,和你們蒙古人是不可能融到一處去的,處在理念不同的兩路人,他早晚都會離開!”於洋的聲音越發激越。
其實於洋所說的這些已經在張翠山的身上應驗了,由於利益關係,妥歡已經開始對他不再像從前那般信任,要不然也不會把大權轉到脫脫的手裏,同時各路義軍因為新河之戰中黑水軍揚言要和蒙古軍合力對抗江浙紅巾軍,有不少人已經視黑水軍為敵,再這樣下去張翠山可是裏外不是人啊!
“萬一哪一天大哥恢複了記憶,知道我們一直瞞著他他會多痛苦你能理解麼?”於洋越想越覺得不是個味,忍不住咆哮了起來。
“對不起,義父曾下有嚴令,任何人都不能告訴三哥以前的事,請恕小女子幫不了你!”安蕾本就不想張翠山知道真相,又是情竇初開,哪裏舍得放人,正好托辭伯顏有命。
於洋最終還是沒能說服安蕾,帶著幾分遺憾告別張翠山回濟南了。
“軍師,大哥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你有什麼好辦法麼?”於洋去了趟大都和張翠山見了麵,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遂問計於劉伯溫。
“聽說明教之中有位神醫擅長針灸之道,大帥的病情或許可以著落在此人身上。”劉伯溫輕搖紙扇,緩緩地道。
“那就派人去趟明教,隻是咱們與明教並無瓜葛,又不熟悉西域的地形,軍師你再給支個招。”程峰是個急性子,直接開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