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看著辦吧,等事處理完了準備個折子呈上,今日朕有些累了,退朝!”妥歡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好在張翠山聽懂了,他也樂得做甩手掌櫃,心裏想著還有幾道工序尚未完成,哪裏還有心思聽誰爭辯。
“遵旨!”張翠山等的就是妥歡這句話,散朝之後,一把拉住張昶,尖刀這回又要捅向戶部了。
“張昶多謝大人的提攜之恩,隻是在戶部之中尚有許多老臣資曆遠在下官之上,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也已形成,想展開手腳大幹一番,談何容易!”此時沒了旁人,張昶也不用再有顧忌,向張翠山訴起苦來。
“這麼說菜價抬高之事也是黃阿萬一力主張的了?”張翠山知道脫脫剛剛回大都,而張昶也插不進戶部的內部事務,做主的自然是老牌侍郎黃阿萬。
“沒錯,而且下官還發現一個消息,聽說大人查得大緊,黃阿萬已經和燕王一脈的頭頭達成一致,近日將會運送一筆黃金去漠北???”
“為什麼?”
“大人就不必在下官麵前裝糊塗了,是誰提出收入與俸祿若不相符,該抄家的抄家、罷官的罷官,殺上幾個也在所不惜的?”張昶是個嚴肅的人,可是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跟張翠山開起了玩笑。
“他們的府第和莊園數不勝數,就算我的眼線遍布怕是也查不利索吧?”張翠山不由得也笑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們心虛啊!您不是還說過一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的狠話麼?”張昶對張翠山的每一句話都是記憶猶新。
“這倒也是!噢,忘了問你,今天黃阿萬為啥沒來上朝,論級別他也是個三品官,有進朝堂的資格了呀?”張翠山這才想起黃阿萬。
“稱病!”張昶給出的理由很簡潔。
“稱病?那就是沒病嘍!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我得派人好好查查???”
天剛蒙蒙亮,一隊三百人的輕騎兵出了大都城,一路向北疾馳帶動一陣煙塵,清一色的黑盔黑甲,為首的騎士得勝鉤上掛著一杆輪回槍極是顯眼。
奔行了兩個多時辰之後,這支隊伍終於停了下來,原因無它,正是因為他們追上了此行的目標,三輛黑色的馬車。
“黃侍郎,帶著你的黃金下馬車吧!”為首的騎士一聲輕喝,攔在了馬車前。
“閣下何人,本官奉燕王之命前往漠北有公幹,不相幹的還請讓路。”黃侍郎正是戶部的老牌侍郎黃阿萬,掀開車簾報出燕赤木的名號。
“哼!本官早就料到燕赤木不會坐以待斃,來人,封了馬車,數數有多少黃金?”為首的騎士竟是絲毫沒把燕赤木放在眼裏,直接向丘八們下令封車。
“回大帥,三輛馬車上共裝了五萬三千四百餘兩黃金。”李善長身為糾察院頭號智囊,又是搞經濟的能手,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數目。
“你???你是安魯大人?”黃阿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終於明白來者是誰了,大冬天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既知是本官到了,還不束手就擒?”為首的騎士一聲冷笑,摘下了麵罩,果然是張翠山。
“解釋一下吧,這些黃金是怎麼回事?”張翠山繼續追問。
五萬多兩黃金非同小可,單憑一個戶部侍郎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搞不到這麼多錢,顯然有貓膩。
“祖上傳下來的???”黃阿萬心下惴惴不安,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他事先本來早有準備的,可是一見張翠山心早就亂了,渾身發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謊也不打個草稿,這些金子明明是燕赤木府上的,他啥時候成你祖宗了?”張翠山早已將這幫人的動向調查得清清楚楚,之所以遲遲不出手,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抓個現行。
黃阿萬心知敗露,不敢再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帶走!”張翠山大手一揮,自有丘八們一擁而上,拿了黃侍郎等人,拉著馬車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