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失望了,張翠山表情一如既往,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霸王槍之上。
霸王槍入手,張翠山微笑點頭,隨手舞了幾式飛龍槍法,這套槍法本就是適用於戰場廝殺,猶如天外神龍,剛猛無匹,看得唐、程二人點頭不已。
“咱們也跟察罕交過手,那廝強則強矣,隻是功夫偏於剛猛,隻是剛猛必不可持久,隻要安魯兄弟頂住他前麵的三百招,之後的贏麵反而會大些。”程峰亦是個武學行家,比之察罕也隻是略遜一線,向張翠山道出察罕的武功路子。
“程大哥說的正是,雖然我並未和察罕交過手,可是卻看過飛龍槍譜,上麵亦是一味追求力道和速度,若是先藏鋒芒後發製人,倒也不懼他。”張翠山點頭稱是。
“察罕倚仗兵刃之利,算不得什麼英雄,安魯兄弟有了霸王槍,就算不能殺了他,也得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我們大家都看好你喲!”黑水軍眾人對張翠山的信心極大,都想看著他如何打敗察罕。
“那得多謝兩位兄台送來的神兵了,此次對戰察罕,小弟隻有五成的把握,再加上這柄霸王槍,勝算又加兩成!”張翠山功夫又成,又得利刃,不禁有些飄飄然吹起牛來。
程峰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從懷裏一陣摸索,取出一柄火銃,又加上一匣彈珠:“還有這個,察罕狡詐,不得不防,萬一他出什麼陰招,有了這柄火銃你就不用懼他,隨便來上一梭子,管教他吃個大虧!“
這一著卻是劉伯溫所囑,特意命程峰送上銃,一方麵固然是想著能幫到張翠山,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能喚起他對往事的記憶。
“二位兄弟,謝了。“張翠山正沒有趁手的兵刃用呢,黑水軍就給送了上來,又給了火銃,這下遠近距離神兵都有了,準備得如此周到,張翠山有些感動。
“應該的,你還需要什麼,咱們回去再準備?“程峰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有了,不過兄弟還有一事未明,咱們隻是一麵之緣罷了,而且似乎還是敵對的身份,二位兄弟何以對小弟的事如此上心?‘張翠山不由起了疑心,這太不正常了。
“自從日前一敘,黑水軍上下無不為安魯兄弟的人品、武功折服,就這麼多。”言多必有失,程峰搪塞道。
“當真是一見如故?”張翠山雖然自視既高,卻也不覺得自己人品爆發,能讓隻有一麵之緣的黑水軍上下盡皆拜服。
“莫不是安魯兄弟想到什麼?“唐文超輕聲問了一句。
“思緒有點亂,你讓我捋一捋。“張翠山拿到霸王槍那一刻已然感覺到,自己並不是第一次使這柄重槍,腦海中隱約出現一副手持重槍掃蕩敵將的場麵,隻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怎麼也抓之不住。
他不信這個邪,努力去想,哪知過往二十年竟像是白紙一般毫無記憶,隻覺頭痛欲裂。
程峰和唐文超見張翠山捂著腦袋麵現痛苦之色,不由得大驚,也不敢再提醒什麼了,程峰一把扶起張翠山,勸道:“好了,兄弟別多想了,你好好休息,咱們就告辭了。“說罷趕緊離去,他們是不忍再問下去了。
良久之後張翠山才緩過勁來,揉了揉那顆進過水後明顯大於常人的腦袋,自言自語地道:“他們肯定知道我以前的事,而且還有一番不淺的交情,否則不可能如此關注於我!“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疑問,察罕和布諾等人強則強矣,可是功夫的雛形卻是脫胎於飛龍槍法,一脈相承。而自己卻似另有師承,此時他雖然還沒有去打聽什麼,卻也隱隱覺得自己的功夫和伯顏的一味求剛猛並不一致,反而和施耐庵的道家功法極是相符。
然而,伯顏對自己恩重如山,那份好可不是假裝出來的,重傷垂危之際七天七夜不睡,還以自身的真氣為己續命,天價的人參靈芝當飯吃,按道理說雙方該是敵對的關係啊!真是令人費解,看來和察罕一戰回去之後該打聽一下這方麵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