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不出四妹所料,他會得報應的,四弟,交待你的事可得辦好了。”張翠山嗬嗬一笑,暗道這事又被安蕾料中,省了五十兩銀子。
“放心吧三哥,這事兄弟最拿手,管教他過足癮。”安泰長年在軍中,自然知道那幫老獄男的變態,楊成這回也算惡有惡報。
這邊張翠山收集楊氏父子的罪證不提,尚書大人被糾察院審查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朝野,妥歡高度重視,派出中書省平章政事脫脫為副審,末了又加了燕王作陪審。
燕赤木挨揍之後本是托病不朝,可一聽戶部尚書被捕,心裏也不安穩了,再也坐不住,早早地到了朝堂,向妥歡求情,皇帝的耳根子軟,拗不過他的苦苦哀求,也給們一個位子。
兩日之後,糾察院再次開始開庭,庭審尚未開始,糾察院外就擠滿了來看熱鬧的老百姓,上次的馮明案大家看了個痛快,這年頭能看到當官的倒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案犯楊成,jian殺竇家幼女之事、又將其父打成重傷之事你可認罪?”居中而坐的正是糾察院樞密使張翠山,左右則是副審脫脫和陪審燕赤木。
“不過一屁民罷了,打了又何妨,殺了又怎麼樣?”楊成不服氣地道。這幾天下來他在牢裏受到了特殊的照顧,雖是有氣無力,卻更增憤慨。
“大膽,誰說百姓是屁民,你在公堂之上還敢如此囂放肆,你爹是怎麼教你的?”張翠山一聽這話不幹了。
“哼,不把咱們老百姓當人,這種畜生該殺!”
“沒有他爹的背景,他敢這麼叫囂?”
“大人,殺人償命,打死他!”在外麵看熱鬧的百姓亦是義憤填膺,紛紛喊著要滅掉楊成。
“樞密使大人,楊成是楊成,楊澤是楊澤,二者不可混為一談,你的話有些過了。”楊澤是燕赤木的心腹,張翠山搞人身攻擊,稍帶著連楊澤也罵了進去,當下忍不住替其出頭。
“王爺此言差矣,楊成目無法紀,視人命如草芥,這種口氣絕非一日養成,平章大人說對不對?”張翠山末了把話題又推給了脫脫。
“楊澤教子無方也是有的,樞密使大人還是繼續審案。”脫脫自然不會得罪人,幹脆一言帶過。
“那好,帶竇氏!”張翠山傳喚第一位證人。
竇氏在糾察院裏將養了兩日,精神健旺了些許,一看到楊成就精神失控,哭喊著上去撓人,幾個侍衛有意放水,楊成刑具在身無力反抗,被撓了個滿臉花。
“賤婦無禮,給我推下去。”燕赤木給竇氏定了個擾亂公堂的罪名。
“且慢,竇氏身為苦主,兩位至親命喪楊成之手,發泄一二情有可原。”楊成已然承認了自己的罪狀,本不用傳竇氏上堂,張翠山就是讓她出口氣的,要不然推到午門之後腦袋一砍再去鞭屍麼?
“此等不雅之舉不該出現在公堂之上。”燕赤木來之前還不想對張翠山發火的,然而此時卻是按捺不住了。
“如果被害的是王爺你的家人,到時候你就不這麼說了,竇氏要不要繼續,安泰遞個板子過去。”張翠山和燕赤木不對眼,想著法兒惡心後者。
“你?”燕赤木沒想到張翠山當了官還會耍無賴,一時為之語塞。
板子當然不會遞給竇氏,張翠山擺手讓竇氏退下,朗聲道:“楊成jian殺幼女,又將其父打得重傷不治,性質惡劣,本官在此判其斬立決!”此言一出,堂內之人一片沉寂,楊澤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可是燕赤木三番無次出頭被張翠山或軟或硬地壓回去,看來兒子這回是死定了,他的眼神終於黯淡下去,再也沒有了在戶部時指點江山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