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當了大官,你怎地不想威風一把?”在安泰看來前呼後擁的那才叫一個有範。
“這不是關心你的安危嘛!”安蕾有些不樂意了。
“那你認為會有什麼人對咱們不利?”張翠山摸了摸光禿禿的腦殼,此時他腦袋上的傷勢已盡數痊愈,隻是頭發尚未長出來,一顆禿瓢鋥光亮。
“各路反賊、不法之徒、刑部對你心懷恨意的、再有就是燕王的人!”安蕾細數張翠山的潛在敵人。
“什麼反賊?我跟他們幹過仗麼?至於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連燕王都不是我的對手,區區幾個小嘍羅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張翠山沒把燕王放在眼裏,燕王一係此時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張翠山不去查他們就不錯了此時哪裏還敢反擊?至於平叛之時他還是義軍首領,此時失憶又哪裏了解情況。
“說不過你!”安蕾嘟了一下嘴,不過在張翠山許諾可以盡情購物之後這才眉開眼笑,愉快地上了街。
三個人喝了一頓酒,又幫安蕾買了幾件衣物之後打道回府,哪知剛到糾察院大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來人既不是傳說中凶神惡煞般的反賊,更是不戴帽子的官吏,而是一個穿著普通,看起來蠻不起眼的中年女人。
那女子一見張翠山就撲嗵一聲跪倒,帶著哭腔喊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說罷高舉一紙狀書。
“怎麼回事,這位大姐且站起來說話。”張翠山不習慣讓人跪拜,眉頭皺了一下,安蕾連忙扶起那女子。
那女子神情憔悴,雙眼略腫,一襲皺巴巴的黑色棉袍上沾了不少泥漿,隻是神色間猶帶著一絲不屈之意。
“攔路告狀,必有奇冤,都怪我偷得半日閑,又給兄弟們放了假,把糾察院的大門都給鎖上了。”張翠山有些懊悔地拍了拍禿頭。
“三哥,你看看這個!”安蕾自從張翠山當官後就自願作起了幕僚,她心思縝密,又是機變百出之人,審案、調查之事做得是得心應手,成了糾察院樞密使最不可或缺的助理大員。
“民婦竇小娥狀告楊成猥褻女童致其死亡!”狀紙雖是簡單,可上麵涉及到當朝的二品大員之子,竇氏一介平民,哪裏鬥得過高官,聽聞張翠山同情弱勢群體,這才跑來喊冤。
“大姐莫要驚慌,你把這事細細講來,若是真有冤屈,本官自會為你作主!”張翠山雖是同情竇氏,但有些程序卻是必須得走的,比如說是調查。
“回大人話,一年前小女上街打醬油的時候被無良官少楊成看中,強行搶走,民女在家久等不歸,這才知道出了大事,趕緊和先夫出來尋找,卻是音訊全無,隻是在家中苦等,哪知三日之後城外發現一女屍,衣物全被扒光,死不瞑目,正是小女,可憐我那孩兒還不到十歲,卻慘遭猥褻而死,後有知情之人看到是被楊大少擄走,先夫怒而找上楊府,卻又遭到一頓毒打,被抬回來沒幾天就斷了氣,喪夫喪女之恨不共戴天,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竇氏說罷老淚橫流,連連嗑頭不止,公堂的地板上多了幾道血漬,竟是連頭都磕破了。
“這個楊成是什麼人?”張翠山最是見不得女人受冤屈,扶起竇氏之後問道。
“大都四大惡少之一,當朝戶部尚書楊澤之子!”還沒等竇氏開口,安蕾就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
“四妹,你先去調查、收集這個惡少的資料!安泰安排這位大姐去休息,之後直接帶人去戶部侍郎的府上找我!”張翠山麵沉如水,安氏姐弟頓時明白,樞密使大人這回是要對戶部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