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包頭青年雖是年輕,可是口氣大得不一般,跟自己講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他能坐到這個位子,眼前見識自是不少,當下就看了一點兒端倪,這才試探著問道: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張翠山沒有回答他,而是掏出自己昭武大將軍的令牌,拍到陳知府的麵前。
“原來是昭武大將軍當麵,下官多有不知,還請將軍恕罪!”陳知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位還是皇帝親封的大將軍,正三品,比自己高了足足一級。
布諾和安蕾本想硬闖公堂,可是看到這幕才放下心來,看來張翠山已經完全鎮懾住了陳知府。
“陳知府不用客氣,本將軍也沒怪你,隻是這個紈絝子弟去了人家酒店也不正兒八經吃飯,還打上人家掌櫃閨女的主意,這種人渣你說該怎麼處理?”在這個不公平的世道下,張翠山也唯有以勢壓人。
“將軍有所不知,這位燕少爺和燕王關係不淺,本府雖然身為一地父母官,可是想要對他用刑還是有些不妥。”既然同朝為官,陳知府也就不再虛的,而是向張翠山道出了其中的利害。
“燕王是燕王,這混小子是混小子,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這兩者又豈可混為一談?你說怎麼罰他吧?”張翠山並不買燕王的帳。
“將軍莫不是初入朝為官,尚不知燕王是何等人物?”陳知府哪裏見過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還整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可事實上別說王子了,稍有點權力就跟庶民拉開了距離,別說犯點事了,就算是當街殺人也沒見誰償過命。
“本將知道,不就是燕赤木麼!前些日子從新河回來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了,本將還搶了他一處生意,新河賭坊聽說過麼?”張翠山也不藏私,當自己的英雄壯舉透露了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年輕人!”陳知府身為燕王一係的主要人物,哪裏會不清楚此事,燕王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奈何伯顏不得,兩係人馬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既是安魯將軍當麵,那下官就給你個麵子,燕圖肆意欺淩良善,又拒不伏法,冒犯上官,依大元律,當判有期徒刑一個月,念其是貴族出身,刑罰減半,自即日起收監半月,當堂執行!”陳知府本想將燕圖所犯之過推搪過去,哪知張翠山更不好惹這才勉強不痛不癢地下了判決令。
“才十五天,是不是太少了點?要不要再痛打一百大板?”張翠山雖是不通大元律,可是也覺得所判太過輕鬆,皺著眉頭以示不滿。
“下官這可是按律法來的,毫無偏私。”陳知府瞪著眼睛說瞎話,純粹是欺負張翠山是個法盲,貴族犯法減半這一套就是出自他口,身為燕王一係的人馬,自然對自己人優厚。
“是嗎?”張翠山也想找個明白人問問,可是安泰大字識不得幾個,布諾和安蕾也隻是軍營出身,哪裏懂什麼律法?
“大人,民女有冤,要狀告燕圖帖木爾!”正在張翠山為難的時候,苦主陳小姐忽地跪倒,匍匐向上,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