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果然好手段,恩威並施,昨日一場猛攻,差點把城牆都給打塌了,展示了蒙古軍超強的戰力之後改成招降。
張翠山卓立城頭,朗聲道:“自來漢蒙不兩立,王爺的好意,張翠山心領了!”他這句說得亦是中氣十足,內力充沛,不在那黑衣衛之下。
伯顏嘴唇微動,那黑衣衛微微一額頭,還是當起了專業的傳聲筒:“張翠山,聊城府不過六萬人馬,如何敵得過天朝的十萬精兵?王爺有令,你若不降,城破之後屠城三日;你若肯降,聊城府上下幾十萬百姓可得幸免,又何苦與王爺作對呢?”
這次回答他的是一支冰冷的長箭,直射在傳令官的腳下,嚇得他連連後退,後背都驚出了冷汗。張翠山以這種粗爆、直接的方式向伯顏證明自己絕不屈服的心誌。
一箭射出之後,張翠山在城頭上持弓而立,神色冷漠,無視十萬蒙古精騎,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當。
“此處距離城頭怕是有四百多步,縱是弓弩也未必能射出這麼遠,你不會是在逗我????”那黑衣衛長於軍伍,蒙古軍中最強大的射手也隻能射到兩百步開外,張翠山離得老遠放箭,簡直就是開玩笑。
然而,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張翠山又是一箭,這次來了感覺,但見長箭瞬間劃過長空,正中傳令官的護心鏡,黑衣衛仰天而倒。
“這???這絕對不可能!”這一箭竟是突破蒙古軍特製的盔甲,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髒,將他的生機悉數帶走。
伯顏也嚇了一跳,雖然功夫高明,但事出突然,卻是沒有料到張翠山竟是有著這麼一手神乎其技的箭術。
“素聞忠勇王有一張五石弓,號追月,不知可否給翠山長長見識呢?”張翠山持弓昂立城頭,竟是向伯顏邀戰。
“天下間能以硬弓推到接近五百步,絕超不過三個人,本王今日真是開眼了,速將本王的落月弓取來!”伯顏說罷將頭盔重重地擲於地上,手一揚,另一名護衛趕緊遞上一把大號的硬弓。
“王爺,此處距離城頭太遠???”護衛沒說下去,不過那意思誰都能聽出來。
“閉嘴!張翠山既然能射過來,本王就能射回去!”伯顏斥了護衛一句,神情凝重,功運雙臂,將落月弓拉了個滿月,竟是毫無一絲真氣外溢。
張翠山外家功夫強橫,一身真氣亦是達到了準宗師級的巔峰之境,這才射出石破天驚的一箭,而伯顏能做得到麼?
陣前的兩軍足有十六萬人之多,可是這一刻,竟是被二人的豪氣所奪,整個戰場寂然無聲,針落可聞。
“砰!”落月弓弦響動,伯顏的第一支箭飛了出去,目標直取城頭之上張翠山的胸口。
破空之聲震得十數萬人耳膜生疼,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長箭朝著張翠山呼嘯而去,
張翠山冷聲一笑,摒指如鉗,看準箭勢一指夾住,那股強大的力道衝到他胸前不足半寸之地戛然而止,離得最近的田豐甚至都能看到張翠山的兩指之間冒出來的火星。
“不錯,張某也請王爺品評一下這柄逐日弓!”來而不往非禮也,張翠山又是一箭射了過去。
逐日弓是段默親手打造的一柄五石弓,隻要力量足夠,射程能達到五百步這外,但在準頭上卻是未必有人能達到,好在張翠山內外兼修,眼神也好使,目標直取伯顏的胸口。
伯顏神情凜然,他本以為張翠山第一箭是蓄力而為,哪知對手竟是能連續發箭,力道猶勝之前,落月弓抖動將長箭格飛,虎口卻是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