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明王何等人物,豈能容你詆毀?你功夫不錯,再來打過!”韓咬兒此時隻剩下半條命,又是赤手空拳,卻是毫無懼色。
“那就隻能怪你命苦了。”燕赤木單手一揚,將韓咬兒給甩到半空之中,待得落下之際,短戟連閃,已是將韓咬兒攔腰斬作兩截。
短戟上還滴著鮮血,燕赤木猛下殺手之後並無酣暢之意,頹然道:“此人實力這麼弱也敢獨闖敵營,膽子可是真夠大啊!”
“這不是膽子大,而是一種信仰。”韓咬兒適才的悍勇脫脫也是一陣後怕,心道若是反賊人人如此的話,那蒙古鐵騎也得靠邊站了。
韓山童在城頭上親眼看著韓咬兒功敗垂成,被燕赤木絞得身首異處,韓山童心如刀絞,悲慟不已。
杜遵道相對冷靜一些,他似是看到了機會,登到高處扯著嗓子喊道:“兄弟們,韓將軍已將脫脫刺死,大家打起精神來,把韃子殺回去,我們就要勝利了!”
紅巾軍頓時如同打了雞血般戰力噌噌往上飆,揮舞著兵器發起了反擊;而蒙古軍聽說主帥已死,士氣大落,竟是被紅巾軍一輪給打了回去。
脫脫見狀微微一笑:“叛軍裏還有此等人物,有意思,傳令下去,鳴金收兵!”其時天色已晚,繼續進攻的話蒙古軍一方損失太大,至於日落之前進駐永年城的話自然也落了空。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在永年城開夥麼?”燕赤木卻是抓住了脫脫之前的話把,對其依依不饒。
“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上一陣也算不了什麼。脫脫的辯解很是無力。
“本王的意思是說如果能呢?”燕赤木的眼中迸出一道自信之色。
“我倒是忘了,學藝的時候你討厭讀書,但對一些暗殺和單挑卻是頗感興趣,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脫脫這才想起來燕赤木之能。
二人一番計議之後,燕赤木帶著一隊黑衣人借著夜色離開蒙古大營。
經過數個時辰的激戰,城頭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屍體,有紅巾軍的,也在蒙古兵的,兩隊巡邏的紅巾軍交叉而過,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理解,會心一笑。
就在這個空當,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甩出飛抓,牢牢地固定了城頭,上了城頭之後,又順了一條繩子,從城外又冒出一隊黑影,躡手躡腳地爬了上去。
除了城樓上有兩隊士兵巡邏之外,城內大門也有兩名丘八值守。大概是白天折騰得太厲害,過了子時,雖是強打精神眼皮子卻也頂不住了,倚在城門上歪著身子昏昏欲睡。
另一個丘八還好點,可能是晚上喝多了水,朝著第一個丘八招呼道:“你先盯一會兒,我去撒泡尿再回來。”說罷也不管同夥聽沒聽清,轉頭就走。
恍忽間隻覺城頭上一道人影掠過,他還以為自己被尿急的看花了眼,隨便找了個背風的地,解下褲子就地解決,哪知還沒痛快完,隻覺喉嚨處一涼,剛要張口大喊又被人堵了嘴,頓時失去知覺。
快睡著的那個丘八運氣也沒好到哪裏去,被黑影勒住脖子喘不過氣來,無力地掙紮了幾下之後,不動彈了。
十來個黑影彙聚到一處,那為首之人並未蒙麵,可是夜色下卻又麵目難辯,竟是和黑夜融於一處,正是燕赤木。
“打出信號,其餘的隨本王打開城門!”燕赤木一聲令下,眾人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