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死則死矣,豈可受人威脅,你鬆手便是。”劉基依然保留著風骨。
“那本將就成全你!”程峰似是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不再抱什麼希望,大手一鬆,劉基直挺挺地朝下墜去。
劉伯溫從半空中墜落,呼呼的風聲猶在耳際,眼前閃過父母師長對自己的淳淳教誨,進入官場之後未能一展抱負, 就這麼死了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剛生出一絲悔意,劉伯溫忽覺身子一頓,下墜之勢已止,原來是唐文超手急眼快,扯過一麵大旗纏住劉伯溫,堪堪救其一命。
“唐老二,你這是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唐文超的這一舉動顯然是打了程峰的臉,忍不住破口大罵,二弟也成了唐老二。
唐文超臉一紅,似是知錯,手中的旗杆一抖,劉伯溫頓覺一股大力湧來騰空而起,又落到了涼亭之上。
“哎呀!搞錯了。”唐文超一聲尖叫,他本該順勢將劉伯溫放下,被程峰這麼一罵,頭腦一熱,竟是又給扔了回去。
“降不降?”程峰聲如巨雷,劉伯溫本就被蕩得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晃了晃腦袋振作精神,卻被程峰誤以為不降,一把又給推了下去。
“我接!”唐文超還握著旗杆子,順勢又將半空中的劉伯溫給裹住,懸在了半空。
“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對?”程峰探出腦袋,淩厲的眼神直指唐文超,嚇得後者手一鬆,附在旗杆上的內力運轉不及,差點沒把懸空的劉伯溫給掉下去,嚇得劉基緊緊抱住旗杆,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大哥,我哪敢跟您過不去呀!要不我再扔回去給你處置?”唐文超凝神動氣,抖手又將劉伯溫給還了回去。
可憐劉伯溫被程、唐二人似皮球般拋來接去,在半空中欲仙欲死,天堂地獄的感覺嚐試了個遍,個中滋味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被拋回到涼亭的劉伯溫雙腳剛落地,還不等程峰再問降或不降,劉伯溫趕緊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不止,開口道:“別再扔了,我願降!”他也算死過一次的人了,心裏暗自懊悔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就降了呢。
“算你識相!”程峰居高臨下,頗為玩味地看了劉伯溫一眼。
“快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張翠山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口氣還不是一般的焦急。
“壞了,大當家的早不來晚不來,非等虐待這個白麵書生的時候趕到,萬一這小子說俺的壞話,俺老程怕是要有苦頭吃。”程峰一見張翠山到了,頓時慫了,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想溜之大吉。
“先生受苦了!”張翠山緊趕幾步上了涼亭,也不搭理程峰,上去就是對劉伯溫一躬到底。
“將軍真是好手段,伯溫佩服。”劉伯溫驚魂未定,心裏卻是極為鬱悶,說話也帶著刺。
“哪裏,哪裏。”張翠山上前拍拍劉伯溫的肩膀,歉然道:“手下不知輕重,衝撞了先生,待我為先生出口氣!”
張翠山此言一出,程峰就知道自個兒要倒黴了,然而張翠山出手實在是太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屁股就挨了一腳,竟是被張翠山一腳給踹下了涼亭。
程峰人在半空之中還嚷嚷個不停:“大當家的,不帶這樣的啊!俺隻是跟先生開個玩笑,可沒想過要他的命!”
劉伯溫此時也冷靜了下來,細一尋思還真是這麼回事,若非程峰與唐文超故意唱雙簧,故意將自己扔給唐文超的話,換個方向扔的話自己怕是早就被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