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思密達到來(1 / 2)

“劉兄弟,韓大哥下個月初八將會在永年起事,我這裏有封信你給捎上,順便押送一批糧草過去。”

“大哥,我要是去了紅巾軍那邊,那黑水軍這邊還給我留著名額不?”劉福通雖然和韓山童相交甚篤,卻時刻不忘自己出身於黑水軍。

“那當然,哪怕你走到天邊黑水軍也是你的娘家,而你劉福通是我張翠山的兄弟,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張翠山向來重情義,給小劉作了保證。

“這樣就好,我還真怕你把我扔給韓大哥不管了呢!”劉福通是屬於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直漢子,知道老大沒有拋棄自個,咧著大嘴笑了起來。

張翠山從煙台回來之後就忙得團團轉,韓山童起事在即,黑水軍若要聲援的話實力也不能差了,當務之急就是訓練出一支強軍。

他將五百特種營的士兵打散編入新軍,每兩個人一組負責訓練新兵,身為大統領當然不能摞攤子不管,軍備、糧食、武器、馬匹一樣也不能馬虎,這可是關係著幾萬人生死的大事。

劉福通前腳剛出門,田豐就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嚷嚷起來:“大當家的,出大事了!”

“這可不像你的為人啊田兄,天塌下來了麼?不急,慢慢說。”張翠山並不著急,將手邊的文案往桌邊一擱,跟田豐倒了杯茶,還半開起了玩笑。

“都啥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個?山東總督思密達來了!”田豐一臉的焦急,接過水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狂飲。

“哪又怎樣?”煙台出了那麼大的事,連府衛營都被打得狼狽不堪,思密達要是無動於衷才怪了。張翠山早就得到了探馬的線報,自黑水軍成立之日起,他的眼線就遍布了整個山東,甚至連大都、永年等地也加派了人手。

“你知道了?”張翠山穩坐鉤魚台,一副處驚不變的大將風度倒是讓田豐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太沉不住氣了。

“我估計咱們在煙台鬧得有點大,這才驚動了思密達,他這次前來肯定不懷好意,會不會是來查你的?”田豐可沒有張翠山這麼樂觀。

“無妨,派出蘇哈托去接待不就得了,他本來就是濟南府的父母官,據說跟思密達的私交還不錯。”張翠山輕抿了鐵觀音,茶香四溢。

“那咱們是不是早點做好準備,以防他來個突然襲擊?”田豐還是放不下心。

“這裏是咱們的地頭,田兄不用草木皆兵,區區一個思密達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張翠山已然派出程峰去請蘇哈托,二人是翁婿關係,妥妥的準沒問題。

自從興榮礦場事件之後,蘇哈托基本上就告別了政壇,住進了張翠山為其建造的養老院。

程峰信手推開棗木大門,一股嗆鼻的酒嘈味撲麵而來,不由得眉頭一皺。

蘇哈托酒氣衝天,蓬頭垢麵,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透著一股濃重的餿味。手裏還拎著一個小酒壺,自飲自濁。

一見蘇哈托這般模樣程峰嚇了一跳,前些日子這個老家夥還是精神抖擻的呢,怎麼幾天的功夫竟是蒼老至斯?要知道蘇哈托還不到五十歲,可現在看上去卻像年過花甲,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濟南府頭號人物竟是如此老態龍鍾。

“來了?”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蘇哈托抬著朝程峰一笑,眼窩裏布滿了眼屎,看著就讓人嗝應。

“這才幾天沒見,你咋變成這樣了?”程峰也不客氣,連聲嶽父的稱呼都免了。

“你以為我想啊?可老夫如果不是這樣,怕是早就被人給收拾了。”蘇哈托慘然一笑,仰頭又灌了一口老黃酒。

蘇哈托對張翠山是又恨又怕,張翠山架空了自己, 在整個濟南府手眼通天,聲望極高,無人不服,伸出一根小拇指就能提捏死自己,哪裏還敢還出什麼幺蛾子,隻能裝瘋賣傻,苟延殘喘。

“你幹過啥事自個兒心裏清楚,別老覺得大當家是以勢壓人,想想你以前是咋對人家的?要是換了我,早就讓你在濟南的地麵上消失了。”程峰沒好氣地道。

“混小子,竟然用這種口氣跟老夫講話!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嶽父老泰山!”女婿是半個兒,在自己人麵前蘇哈托也不裝了,唬地站起身來,嗓門比程峰還高。

“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婿?你閨女都嫁給我大半年了,肚子裏的孩子都有三個多月了,你可曾去看過一眼?”見蘇哈托提起和自己的關係,程峰頓時沒好氣地數落起老家夥來。

“軒兒有喜了?”蘇哈托聽到這句話,那雙混濁的老眼頓時冒出一道精光,巴巴地放下酒壺:“這可得好好看護,雇幾個有經驗的老媽子,另外你也跟張翠山請上一段時間的假,好好陪陪軒兒,等孩子出世之後再去幫他也不遲。”

“不裝了?剛才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跑哪去了?一聽閨女有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程峰沒好氣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