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
“那你敢不敢跟劉叔比一比看誰先把手裏的肉吃完?”小劉循循善誘。
湯圓比劃了一下發現劉福通手裏的肘子比自己的小胳膊還粗,哪裏肯信,當下搖了搖頭:“你不行!”
劉福通頓時大汗,被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孩給鄙視了。
“預備,開吃!”程峰當了回裁判,一聲令下,小劉和湯圓就迫不及待地招呼起手裏的肉來。
小湯圓人小嘴窄,哪裏及得上劉福通這個大胃王,一陣狂嚼,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根肘子啃得清潔溜溜。
反觀湯圓捧著手裏的雞腿兀自啃個不停,卻是輸了。
“不著急,慢慢吃別噎著了。又沒說先吃完的算贏。”周若水和幾個小家夥呆得久了,感情最深,生怕湯圓卡了喉嚨。
郭子興入夥不久,還沒見過劉福通這樣的吃法,驚聲道:“怎麼會這樣?”
“吃貨的世界我們不懂。”程峰早就對此司空見慣,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大當家,咱老程敬你一碗。”程峰量大,連飲三碗之後酒勁上湧,跟眾人鬥起酒來。
“那兄弟就陪程大哥一碗。”張翠山端起大半碗酒一飲而盡,臉上頓時浮起一絲潮紅,他雖然也能飲,卻隻限於小酌,喝的是個氣氛,跟程大個兒拚酒可就不是對手了。
“翠山胃不好,不能多飲,你們幾個可不許灌他!”周若水見程峰又給張翠山斟滿一大碗,頓時不高興了。
“若水,別掃了大家的興。”張翠山輕聲說了一句。
“那可不成,你們看看他,才二十出頭,都長白頭發了,看上去就跟個老頭子似的。非要喝的話也成,這一碗酒我替他喝了。”北方姑娘爽快,言罷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之後一抹下巴,輕咳起來。
“弟妹,你這還沒過門就護上了?”程峰趁著酒勁,跟周若水開起玩笑來。
他跟張翠山是過命的交情,張翠山對他的稱呼跟別人也不太一樣,對田豐和唐文超等人是稱呼田兄、唐兄,到了程峰這裏就成了大哥,雖然意思差不多,但感情上卻是深了一層。
周若水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越發嬌羞得不可方物,訕訕地說不出話來,姑娘家臉皮薄,情人受窘,張翠山自然要頂上,朗聲一笑:“我聽說嫂子都懷了好幾個月了吧,你也不老老實實在家好生照顧?”
“四個多月了,現在在山寨裏養胎呢。”程峰憨笑著,一提到妻子他的臉上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絲幸福的笑意。
“咱可先說好了,等孩子出世,不論男女,我這個幹爹可跑不了。”張翠山先預訂上了。
“也算我一個!”朱重八也不偷喝酒了,跑到張翠山和程峰中間大聲嚷嚷起來。
“臭小子,誰讓你喝酒的?”張翠山雖然凶,但對朱重八卻是視若骨肉,拿筷子蘸了一點酒塞到小家夥嘴裏。
“那是自然,等你跟弟妹成了親,有了娃,咱們再訂個娃娃親都沒問題。”程峰大手一揮,仿佛二人真成了兒女親家一般。
“善長,上次我交待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酒足飯飽,張翠山讓周若水領了孩子先回鏢局,自個兒則是帶著李善長等人去了府衛軍大營,當然現在叫黑水軍大營更為合適。
“青島、威海方麵還好說,那裏的官場雖然夠黑,但隻要打點得足了,對咱們成立分會也不反對,隻是???”
“你是說煙台府有問題?”見李善長適才沒有提煙台府,張翠山心下一咯噔,心道怕是遇到難題了。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當初給他們提供商機的時候關係還不錯,一口一個李兄的叫著,哪知跟他們一提到咱們要去開分會,這幫老家夥立馬就變臉了,幾大商號一致反對,還說就保持現在的這種狀態不是挺好的,說白了還不是怕咱們分一羹,那口氣能把人活活氣死,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給他們招攬那麼多的生意!”李善長提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出。
“自古商賈多逐利,盡是些市儈之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的熊樣,憑大當家如今的身價,有必要跟他們搶飯碗麼?”管龍之是此事的參與者之一,亦是憤憤不平。
“那官府方麵呢?”張翠山不置可否,再次問道。
“黑呀!自從知道咱們的貨源充足、路子廣之後,也想辦一個商會,就那幫隻知道花天酒地的玩藝兒,能搞出啥名堂來?”這次是於洋開的口。
“他們這是眼紅了,辦商會必須出於公心,不能跟百姓爭利,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張翠山略一思忖,想起這豈不是和當初的蘇哈托如出一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