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胖了~”周若水幽幽地道。她心裏暗恨自己在外麵時時為他操心,而這個沒良心的在牢房裏竟然還能長出肉來。
張翠山摸了摸腮上略微鼓起的肉,嗬嗬笑道:“若是沒有蘇哈托這攤子事,牢房還真比商會還要清閑。”
“你的耳朵能聽見了?”周若水這才發現張翠山已恢複聽力,心下激動。
“恢複了,一進來就恢複了,這還得多虧了幾個獄霸的幫忙???”張翠山想起那幾個被自己修理過的獄霸,不禁生出同情之意。
兩人說說笑笑地吃了一頓飯,等張翠山吃完之後,周若水正se問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對那個狗官竟然一忍再忍,你可別告訴我你的忍耐沒有個極限?”
“若水,當初我選擇在這裏紮根就預料到這一天了,別擔心,大不了我舍棄這份基業,咱們另找出路。”
“於洋和段默已經聯絡了一些人,想要為你鳴冤,可是蘇哈托也派出大量官兵阻止,情勢對咱們很不利。”
“我本想看看二弟他們有什麼本事能打開這個書麵,如今不得不承認,比起郭叔和崔連植那些老謀深算之輩,二弟三弟還是嫩了點。”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周若水的眉擰了起來,張翠山話裏有話,實是令人按捺不住,她有些不高興了。
“本來我想過一陣子告訴你的,既然你沒有耐心,就直說吧!於洋這個混小子,如果單憑一班毛頭小子就能成事,我又何必費盡心力去成立什麼勞什麼子的商會?”也許是借機轉移周若水的不滿,張翠山開始向於洋、段默的身上潑髒水。
“單憑順風就足以支撐整個商會的運營,那郭震峰老爺子的票號、崔連植老先生的鏢局又憑什麼分一杯羹?回去告訴他們,再想著單打獨鬥,學不會利用可以聯合的力量,就準備給他們的結義大哥收屍吧!我沒被蘇哈托這個混蛋搞死,倒是要被他們給氣死了!”張翠山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禁不住大發雷霆。
“你別生氣。”周若水的口氣立馬變了,開始安慰張翠山。
“一個人再有本事,他也鬥不過一群人啊!要不然組建商會這個團隊又有何用?於洋雖然做了一家之主,可他畢竟太年輕,眼光還是短淺了些,威望又不足???”張翠山歎了口氣。
周若水仔細一想,果然與張翠山所說的差相仿佛,心下豁然開朗,隻是她還有一些疑問:“你是意思是說把商會和老百姓團結起來,就能與蘇知府抗衡了麼?”
“我要的不是抗衡,而是壓倒,徹徹底底的壓製住蘇哈托,要不然濟南府如何能成為我們的後方根據地?若水,我也不瞞你了,福通這小子跟了韓山童在河北已經起義了,咱們若是不趕緊建立屬於自己的一股勢力,很快就會大難臨頭,我對蘇哈托一忍再忍,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所以不管情勢對咱們再不利,不到最後一刻我也絕不會放棄!”
“所以你不惜以身犯險,你這個壞人還會用苦肉計~!”周若水聽到這裏眉頭舒展開來,輕輕地擂了張翠山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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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與程峰此生無緣,蘇小姐淒豔yu絕。抗爭失利之後還是被老爹給關起了禁閉。
老蘇對自己的女兒知之甚深,這孩子從小就固執,特別有主見,一旦有了這個心思,再采取措施就晚了,為愛私奔這種事,她是絕對做得出來。幹脆先鎖起來!
老頭子為這事還勸了閨女好久,可是陷入情網中人,都是傻子,老蘇說了一大通,蘇小姐硬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可憐蘇哈托磨破嘴唇也都做了無用功。
他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勸說無效之後搖了搖頭離去。
蘇小姐讀了十幾年的書,腦子也好使,知道自己力小不足以撞開大門,靈機一動將窗簾剪成數條,連成一條長繩子。
牢牢係在窗欞上,另一頭纏在自己的纖腰,小心翼翼地往下順,她住的是三樓,可那個時候北方房屋的建築一律是朝著高大上看齊,離地麵足有六丈多,蘇小姐技術不精,結子打得不牢,離地還有兩丈多的時候突地繃斷。
她心下大驚,在半空中毫無自救之能,頭向後一仰,就這樣平平地朝著地上摔去,此時離地麵還有兩丈多高的距離,要是摔實了,非得腦漿繃裂不可。
腦子裏浮現出程峰的音容笑貌,蘇小姐心中悲苦,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