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已經燃燒殆盡,一道淡淡地光從外麵透了進來,耳邊響起了雞鳴,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第一個醒過來的是程峰,低頭充滿愛憐地了一眼懷中的蘇小姐,她的臉上,泛起一種???之後的安詳和平靜。
就在這間破廟裏,蘇小姐完成了女孩向女人的蛻變,而始作蛹者程大當家輕輕擁著蘇小姐,聞著她發梢那股淡淡的清香,心情平靜,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慢慢從心底升起。
“軒妹,天已經大亮了,咱們也該啟程回去了。”程峰在蘇文軒的耳邊柔聲道。
其實他早就看出蘇小姐已經醒了,單是那不停顫動的長長的睫毛就已經暴露了這個事實。隻是女兒家麵嫩,和剛剛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私訂終身,一時害羞罷了。
到了蘇府大門口的時候,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我還有許多話想跟你說。”蘇小姐對程峰戀戀不舍。
“來日方長,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程峰雖是言簡意賅,但透出去的意思也足夠蘇小姐芳心竊喜。
“我等你來上門提親~”蘇文軒說這句話的時候俏臉一紅,頭垂了下去。可在程峰看來,她那一低頭的溫柔,就像一朵不勝涼風嬌羞的水仙花。
“要不我跟你一聲去見見未來的老丈人如何?”程峰的臉皮夠厚,作勢就要跨門而入。
“不理你了。”蘇文軒嬌哼一聲,低著頭跑了。
蘇小姐還未來得及趕到後院就差點碰到一個人,此人虎著臉喝問道:“大家閨秀跑跑跳跳成何體統,你這些年讀的讀書也不少了,禮儀都學到哪裏去了?”
此人正是蘇哈托,女兒一夜未歸他心急如焚,之前有人留書說釋放張翠山才能見到女兒,既然歸來,自然是要問個清楚。
老頭子一夜未眠,眼睛通紅,看得蘇小姐心裏直打鼓。
“一夜未歸是怎麼回事?”現在隻有父女倆,蘇哈托的口氣也不再那麼嚴厲。
“孩兒被街上的小流氓敲詐,幸虧有程大哥出手相救,這才免遭欺辱,隻是他們人多,我們跑到山上迷路了,再後來就是程大哥把我送回來了。”蘇小姐避重就輕,隱去了最關鍵的那一部分沒做解釋。
“那姓程的是什麼人?”蘇哈托是過來人,女兒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愈發嬌羞,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程大哥是個英雄,從數十人手裏救了女兒,之後又突破數百人的封鎖,女兒這才躲過一劫。”一提到程峰蘇小姐的兩眼就放光,話裏的水分也不少。
程峰當日隻不過打倒四人,而那百餘人看到是老大泡妞,隻不過是裝腔作勢,追上去的隻有送琴的唐二當家的一個,可這話到了她的嘴裏就放大了無數倍。
“沒別的事了?”蘇哈托還有點狐疑,潛意識裏覺得女兒似乎是漏掉了什麼。
“女兒向來不會撒謊。”蘇小姐鼓足勇氣回道。
蘇哈托一想也是,這個閨女還真沒有說過啥謊話,歎了口氣:“這孩子在外麵呆一了夜肯定受了不少苦,趕緊回去洗個澡休息吧。
說罷轉身離去,張翠山犯罪的證據他已經收集了不少,下一步就是審判,這個外鄉人在本地的口碑不錯,本人也有幾分本事,這次怕是要動作濟南的府衛軍了。
他把大半的心思都用在張翠山身上,竟是忽略了女兒一臉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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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與蘇小姐仰慕已久,還望蘇大人成全。”程峰按捺不住對蘇文軒的思念,回頭準備了禮物,巴巴地上門求親了。
來人目光炯炯,舉手投足間大度得體,頗有威勢,這可不是一般人啊!怕是統領府衛軍的鄭濟也沒他這等威勢。蘇哈托初見程峰時真心一聲讚。
“小哥哪裏人氏?莫不是和小女有過交往?”蘇哈托雖然對外刻薄,可對自己的女兒的事卻是極為上心,愛烏及屋,程峰雖然是不請而來,卻是客氣著幾分。
“晚生姓程名峰,本是洪城一世家子弟,後因家道中落這才流落江湖???”程峰作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其實他還有另一半未曾言明,如今元朝統治殘暴,幾年之後必定天下大亂,自己練就了一身的本領,到了軍中豈能沒有用武之地?隻是蘇哈托是元朝的官,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適。
“程峰??你是黑風寨的大當家?”蘇哈托一聽程峰這個名字就覺耳熟,細想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不錯。”程峰傲然承認。事實上他也不覺得黑水寨的大當家有什麼不是之處。
“那就不行了,本官雖然不才,卻也管著濟南府這偌大的一府之地,小女自幼飽讀詩書,能配得上她的絕對不是你這種人!”蘇哈托斷然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