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先生當初對我有恩,他受了委屈我不能不管。”這個借口勉強能用。
“一年前你收銀子的時候怎麼不幫亨通一把呢?”
張翠山心裏有氣,真想一把掐死這個恬不知恥的狗官,可他心裏也明白,死個蘇知府,還會來個王知府、馬知府,元廷的貪官殺不盡,除非扯旗造反,改朝換代。
“當時我有病在身,一概事務由師爺打理,本官被蒙在鼓裏。”蘇哈托本來就不占理,開始耍賴。
“如果大人認為張翠山有罪,你打算怎麼匡複正義,處罰我這個不法之徒呢?”
“既然你認罪,那就好辦!聽著,根據大元律,殺人者償命,傷人者罰金,侵占別人錢財者加倍償還。如今數罪並罰,已是死罪,三日之後開刀問斬,你畫個押吧。”蘇知府將早就準備好的狀子遞了過來。
張翠山看也不看這份狀子,直接問道:“有沒有通融的辦法?”
怕了吧?蘇知府心下暗暗歡喜,看來離自己的計劃更近了一步,道貌岸然地道:“本府向來稟公辦事,從不徇私。”
“是不是嫌每個月的月錢給得少?”
“律法大於天,你明不明白?”
“那就是說非得斬我以儆效尤不可了?”張翠山的聲音裏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本府身為執法者,自認還有那麼一點點權利,也許事情還有轉機。”蘇哈托見張翠山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給其一點暗示。
“怎麼講?”
“你名下不是有個濟南商會嗎?把大頭讓出去交給官府方麵,我再給你求求情,也許能保你一命也說不定。”
“大人的意思是我交出商會的股份,就能活命?”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交出之後,商會歸誰打理?”
“師爺江皓。”
聽到這裏,張翠山心下冷笑不止,這個姓蘇的貪官,貪心不足蛇吞象,以前是拿月錢,現在又打起濟南商會的主意,胃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那整我是上麵的意思還是大人的意思呢?”張翠山看不慣他那副醜惡的嘴臉,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等你出了牢獄再說不遲。”
“蘇大人,濟南商會是我和幾大世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是絕對不會出讓給你這種貪得無厭的狗官的!我創業之初怎麼不見你提供幫助,這才剛出點成績你就沉不住氣了?”
“你可知道你是死是活都是本官一句話的事!”蘇哈托和張翠山撕破了麵子,他也幹脆不要臉了。赤果果地威脅道。
“權力沒了製約,真的很可怕。”張翠山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蘇知府顯然沒有這方麵的覺悟,他還以為張翠山要服軟了。
“我說你這是與民爭利,張某雖然不才,卻也不會將辛辛苦苦打拚的基業斷送在你的手上,至於你所說的罪行,我一概不認!”
敢情自己剛才的一番口舌都是做了無用功,蘇知府氣急敗壞,怒不可遏地道:“好你個張翠山,你等著,本官這就搜集你的罪證,三日之後公審,你就準備被砍頭吧!”
“牢裏蒼蠅太多,別壞了你的興致,知府大人~!”張翠山懶洋洋地揮揮手,示意送客,遂不再跟這個家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