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知道既然朱向天出來了,此事肯定不能像想像中那樣簡單,若是不惡鬥上一場的話,絕不會罷休。
“朱大哥,這華雄的所作所為想必你也了解,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你若是不忿想替他出頭的話,就是跟兄弟為難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不占理,但是想做過一場的話,我也不怕,大不了舍命奉陪。
“朱老弟,不可!”華無道再次上次阻止。因為他知道, 以朱向天的實力更勝自己一籌,能看出自己的劣勢已非小道士之敵,這才代己出手,可是朱老弟久病之身,壓製住體內的寒氣已是勉強,又如何能夠抵禦這小道士如暴風驟雨般的槍法?
“爹,叔父神功無敵,實力遠在你之上,收拾一個小道士豈在話下,你三番兩次地阻止叔父出手意欲何為,莫非你想看著你親生的兒子被小道士逮去點天燈嗎?”華三少明白朱向天出手與否與自己的生死息息相關,連老子都頂撞上了。
似是沒有料到這個最受自己寵愛的兒子如此沒有骨氣,華無道感到十分失望,緩聲對朱向天道:“老弟,量力而為,若是因為這個不宵之子而令你有所閃失的話,老夫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華三心一聽這話心裏別扭極了,看來在老爹的眼裏自己還不如一個大管事,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爹呀~
他也不想想自己給華家招來了武當派這麼個誠然大敵,華無道心裏跟明鏡似的,關鍵時刻若是不能舍車保帥的話,怕是整個華家也無力存活了。
心意已決,朱向天朝張翠山一拱手,朗聲道:“小兄弟你龍精虎猛,功力又精進不少,朱某雖是代華家與你一戰,卻也並無勝你的把握。”他為人直爽,說的卻也是心裏話。
數年來,他以五成內力壓製傷勢,而能發揮出來的也不過半數罷了,以半數的實力能否擋得下張翠山那霸道絕倫般的槍法,實是把握不大。
輕輕搖頭,張翠山道:“朱大哥準宗師級的高手,小弟遠非你之敵,但能領教幾招也是好的,”他心下亦是一番躊躇,此人實力強橫,自己多半不是敵手,天意如此,我也隻能為段兄弟盡盡心力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朱向天忽地回過頭去,對華無道等人道:“家主,今日我若不敵落敗,也算盡了力,不論輸贏,再也不欠華家的了。還請你見諒。”
他這句話竟然是日後跟華家再無瓜葛之意。
“老弟厚義,容華某來生再報!”說完這話,華無道的渾濁的老眼裏閃出了一點晶瑩,竟是哭了。
老家主率先離去,隻剩下華三少呆立當場,等著最後的判決。
他也不是沒想過跟二人一起回去,可是被老家主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才止住腳步,忽覺頸上一涼,周若水持一把短劍架住了他。
“敬業點,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屬於你個人了,明白嗎?”周若水並沒有拿劍抹脖了,隻是輕輕地在其頸側劃破一層皮,放點血,讓他理智一點。
華三少脖子一疼,苦笑道:“姑娘,至於麼,本少對你可是一片真情啊!”
“閉嘴~”周若水哪裏還會信他,直接拿腳板在他的臉上蓋了一個章。
華三少倒地後狼狽不堪,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此時他並不敢逃走,因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有華家在這裏擱著,權勢以及金錢的誘惑還有那舒適的豪華生活都是三少所追求的,失去了這些,他活著也沒啥意思了。
而且,朱向天的實力極強,要說他打不過小道士,華三少心眼裏打一百個不相信,所以他還有著幾分希望,另外,他已經派人出去送信了,到了這最後的關頭,為了保命,隻能把家底用上了。
“朱某一生光明磊落,想不到今天卻要為虎作倀了。”朱向天自嘲道。
“人一定要活得沒有遺憾,朱大哥為了報華老家主的大恩,這一點小弟理解。”雖說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硬插上一杠子,可張翠山對他的仗義之舉頗為欣賞。
朱向天微微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沉痛之意,但隨即一閃而逝。這一切被張翠山看到了眼裏。
“朱大哥,莫非你有什麼苦衷?”張翠山此時人還年輕,心裏藏不住事,想著什麼就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