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甚快,那柄帶著陣陣殺氣的長刀直刺這個少年的心口,在他看來,段默行動不便,自己必能得手,少了指揮者,或許能多幾個兄弟逃出去。
段默依然端坐在輪椅上,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殺向自己的二當家,左手在扶手上輕輕一按,一道黑光如疾風般破空而至,二當家暗道不好,這小子精通暗器,別陰溝裏翻了船,急忙閃避,竟是不敢硬接那道黑光。
但見那道黑光激射而出,落入黑風寨眾不遠的地方,甫一落地就轟然炸開,竟又活生生地炸死三名土匪。
“段兄弟,了不起!”張翠山讚道。 麵對強敵臨危不懼,且出手之時波瀾不驚,但是令張翠山對其頗為驚異,這少年身殘誌堅,又是精通機簧之術,是個人物。
或許是因為距離近,又或許是怕誤傷了自己人,鏢師們也沒有再射箭。
這樣一來,二當家紮入人群,就如同一隻瘋了的猛虎間橫衝直撞,瞬間打倒數人,尋常家要和鏢師又哪裏是他的對手,竟是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突圍而去。
見平不語逃跑,於老家主緊皺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與此同時於洋亦是麵色一變,拱手對張翠山道:“道長,此人與本地的華家極有淵源,若是攻打於家是華家主謀,那順風鏢局和於家將會有更大的危險,為免走漏風聲,還請您出手將此人拿下!”
“二位放心,有張某在,他跑不了???”話音未落張翠山已如離弦之箭般飛掠了出去,最後幾個字竟是有些飄忽不定,可見他的速度之快。
感覺到風在耳邊瘋狂肆虐,二當家的心下一陣氣苦。他們兄弟三人帶著黑風寨的數百精英攻打於家之時是何等的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可是在轉眼間,竟是落得個死傷殆盡,隻餘自己一人,還如同喪家之犬,身後還有一個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可怕高手。
與此同時,張翠山也在心下暗驚這個二當家的輕功真的不俗,簡直與自己不相上下,出了於家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十餘丈的距離,奔了二十餘裏之後,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拉近。
這家夥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逃,簡直是玩了命般撒丫子跑,張翠山晉升一流不久,那擴大之後的經脈生出無窮的真氣,這股精純的純陽真氣湧入他的丹田,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又注入雙腿,隻覺四周的景象如風般倒飛而過,實是將武當派的梯雲縱功法運行到了極限。
二當家畢竟功力稍遜一籌,此時他的雙腿已是酸麻腫痛,已是達到了體能的極限,而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知道張翠山追了上來,心下更是一陣駭然。
人的顧慮多了,就會恐懼死亡,二當家打家劫舍這麼多年,頗有些積蓄,還娶了幾個美嬌娘,生了四、五個兒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豈會慨然赴死。
“道長,我當初入夥也是迫不得已,與那大當家與三當家並無什麼交情,日後定不會去找於家的麻煩,如違此言,天誅地滅~”長途奔馳了數十裏,他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漸漸有些後力不足,長歎了口氣,幹脆停了下來,不管打不打,先喘口氣,再說了,自己還是有著殺手鐧呢。
他知道這個小道士似是跟於家交情不淺,自己先擺明自己的態度,至少先保住自己這條命再說。
眼見就要追上了,可平不語一停下來,張翠山自然也不再追趕,暗中提聚功力,這二當家絕非易於人物,不然的話能活著逃出來的就不是他了,一旦被追上肯定會有石破天驚的一擊,這廝一直沒有出手過,單以輕功而論,就已不在自己之下。
可忽地聽到這番話,張翠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二當家為人狡猾,功夫也不差,於洋更是拜托自己將他帶回去,隻怕其中尚有緣故,絕非平不語所說的日後報複這麼簡單。
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口裏卻是幹脆地回絕:“貧道可是跟於少爺打了包票要將你帶回去的!”
“你跟大當家惡鬥了那麼久,又受了重傷,莫非有自信能勝得過平某麼?”
二當家本是對自己的輕功極有信心,固然是一流的好手,也未必能留住自己,張翠山和大當家惡戰一場,縱是還有幾分力氣,隻怕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一念至此,出言試探著。
張翠山冷哼一聲:“大當家?那也算高手?,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憑他那幾手三腳貓一般的刀法,想要傷得了本道爺?皮肉傷罷了,承他之力,道爺的功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正好拿你來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