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遠橋無能,累四弟五弟冒險下山,請師尊責罰。”跪在紫霄宮前的宋遠橋高聲道。
紫宵宮的大門無風自開,老道長飄然現身。此時的張三豐一臉慈詳,哪裏還有方才的怒意:“嗬嗬,遠橋,你辦事穩重,思慮縝密,這對本派是好事,為師又怎會對你處罰呢?老四有急智,和於家又有親,他是必去不可;而老五亦是智勇兼備,看似衝動,實則心裏明白得很,手段多著呢~這二人聯手之下決不會墮了本派威名,縱是遇到不敵之人,亦可全身而退,你不用擔心,且隨他們去吧。”
宋遠橋亦知張翠山實力驚人,已然不輸於江湖中的一流人物,師父對這些弟子的了解遠較自己為深,雖然自己做了武當的代掌門,可依然改不了往日的沉穩有餘而魄力不足的習慣了。
他摸了摸腦袋,嘿嘿幹笑了幾聲,似是在嘲諷自己的杞人憂天。
張鬆溪和張翠山終於到了於家,可是並沒有受到想像中的隆重招待,要知道武當七大弟子之中除了宋遠橋和俞蓮舟之外,連俞岱岩也隻不過在江湖中嶄露頭角,尚未闖下多大的句號,而張鬆溪和張翠山未及弱冠,於家中人見不是宋或俞,心下失望,自以為受到了輕視,對二張不冷不熱的,心裏暗自說著:於家本就朝不保夕了,這兩個少年人又能起到什麼大用?武當派實在是太不給麵子了。
“聽聞武當派除了張三豐之外尚有一個姓宋的和姓俞的還算是高手,姓張的,沒聽說過~”
“湖北離濟南這麼遠,人家武當派身為名門大派,自然不好意思不來,勉強派幾個弟子充充門麵已經算不錯了~”
“聽說咱們於家和武當派一個姓張的是親戚,該不會是怕拂了這個麵子才來的吧?”
一時之間,說什麼的都有,反正都是一個意思,於家快完了,因為武當派來的人不夠給力。
而於洋也因為‘辦事不力’而遭到了些許的嘲諷之言,尷尬無比。
唯一例外的則是於洋的父親於同,他與張鬆溪本就有相當的交情,見到表弟不辭辛勞遠道而來,心下自是感激,禁不住一陣感歎。而於家的家主於壽心胸寬廣,見識遠非尋常之人可比,竟似不以二張年紀不大而心存輕視,鄭重地對武當派加以援手表示感謝。
於壽身為家主,自有一番氣度,他的這一強勢行為,壓製住了於家的不同聲音,於洋心裏惱怒這幫人的短視,遂明確表態。
於洋對此的態度是:我請來的這二人決不是武當派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你們辱罵輕視我沒關係,可是不能慢待這二位貴賓,若是於家因此而有何不測的話,我要求你們對此負責!
在此之前於家一族之中已經有不少分家脫離了出去,而身為於家之主的於壽也是一咬牙,答應了他們,這些分家之人在主家興盛之際恬不知恥地白拿分紅,大難臨頭的時候又不肯負責,實是令於壽寒心。
“爺爺,這次孫兒這一趟沒白跑,不僅請來了表叔,還和張五俠一見如故,如今看來咱們於家和武當派也算是站在同一條錢上了。”於洋向於壽透露了一條消息
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雖說武當派來的兩個援手都是年輕人,可是武當派垂名已久,斷不會做出自取其辱之事,這兩個年輕人看似平凡,卻未必沒有過人之處。老人心思多,試探地問道:”洋兒,你表叔就不用說了,不知道你對這位張五俠是什麼看法啊?”
“不瞞您說,據弟子從表叔那裏得來的可靠消息,這位張五俠雖然年輕,名聲不顯,可是實力之強,卻是張真人之下的第一位,咱們於家的勝敗存亡,隻怕還要著落在這位五師俠身上。”於洋語不驚人死不休。
“哎呀~”於壽和於同不由驚訝,先前家中的主事者商量了幾條對策,可是並不可行。一是和黑風寨中人和平談判,日後靠鐵礦走私所得的利益六四開,大頭由黑風寨拿,這樣做的後果自然是於家難以維持日後的興旺;而第二條則更為難以實行,將家中的財物和主力弟子遷往別處,據聞黑風寨中養著一支騎兵隊伍,統一的軍隊裝備,一日可行五百裏,怕是還未逃走就已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