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門較技(1 / 3)

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裏,武當山七大弟子齊聚一堂,開始了三年為期一次的“友好切磋”。

本來,七俠之間年齡相差極為懸殊,宋遠橋年已三旬,而殷梨亭和莫聲穀才不到十歲,功夫的火候天差地遠,這樣的切磋本無什麼公平性可言,可奈不住張鬆溪和俞岱岩這兩個積極分子的竄綴,說是一切自願,若是不想比的話絕不勉強雲雲。而張三豐亦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弟子之間有個良性的競爭也不是件壞事,遂欣然應允。

宋遠橋入門最早,一身純陽無極功幾近小成境界,放到江湖中亦是準一流的高手,俞、張縱然有心挑戰,實力亦是遠遠不及,俞蓮舟雖然和俞岱岩年齡相仿,可這個二哥硬氣,毅力又是堅韌無比,縱是張翠山也自愧不如,據大師哥宋遠橋保守估計,此刻俞二的功夫和自己在伯仲之間。

而此時殷梨亭和莫聲穀剛剛入門,功夫還在不入流的境界晃蕩,如此一來,俞、張二人的挑戰對象呼之欲出???

張翠山練功頗為勤奮,雖然和眾師兄弟依然親如骨肉,但他一向屬於單幹戶,每日裏自己練功,卻並不清楚幾位師兄的真正實力,隱約覺得自己接近了三哥、四哥,至於大師哥和二師哥,他自忖依然是需要趕超的對象。

“六哥,你看今兒這場較技誰能排第一?”啃著酥油餅的莫七俠的嘴裏永遠不會空著。

“我不知道,不過,常聽二師哥講,五哥的功夫幾乎不在他之下,而大師哥亦自承與二哥在伯仲之間,所以,應該是在三人之間,至於三哥和四哥,就不知道是什麼水平了,總之???怕是該和五哥差不了太多吧”。年少卻沉穩的殷梨亭跟隨俞蓮舟已有數月,頗得二師哥的青睞,倒是知道不少情況,論起消息比莫聲穀這個吃貨可多得多了。

“雖然???”莫聲穀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續道:“五哥對我的要求有點兒‘嚴厲’,但和三哥比起來,似乎要強上那麼一點????”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出了一點差距的手勢。

殷梨亭木然搖了搖頭,顯然是對俞岱岩和張翠山孰強孰弱沒有什麼概念。他本就話語不多,和早熟的莫聲穀一比,他更像是師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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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自小弟入門以後,這種同門切磋還是第一次哎,你可得留點兒手啊~”張翠山按捺著心中的興奮,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

“哎!”生性豪爽的俞岱岩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道:“五弟,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嘛!這三年來你日夜苦修,進境必定不小,愚兄若是不全力以赴,怕是要敗在你的手上,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張鬆溪在一旁打趣道:“武學一道,達者為先,若是三哥不幸落敗的話,四哥可就車輪戰對你嘍,五弟。”

這兩個無良的家夥看來早就同流合汙了,張翠山心下恨恨地想著,看一會我不把你們兩個打成豬頭???

“咱們學武之人,怎麼能這麼婆婆媽媽,要打就開打,講那麼多幹什麼?”莫聲穀唯恐天下不亂,這廝絲毫不顧忌在場的眾師兄會先給他一點顏色看,兀自在一旁不停催促著。

俞蓮舟抬手彈了莫聲穀腦門一下,陰著臉道:“沒大沒小,同門師兄弟間切磋而已,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大師兄宋遠橋是個老好人,這黑臉自然由二師兄來唱了。

“那是,那是,二哥說得對。”莫聲穀訕訕笑了幾聲,嘴裏也不知在嘀咕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當初張三豐本想讓莫聲穀跟俞蓮舟學功夫,可這個家夥總覺得二師哥太過冷酷,少了幾分人情味,在他的一味抗議之下,這才“轉投”張翠山。而宋遠橋忙於武當派的各項事務,把殷梨亭轉托給了俞蓮舟。

殷梨亭雖然生性懦弱,但韌性亦是極強,正合俞蓮舟的脾味;而莫聲穀雖然貪吃了一點,話多了一點,腦子也太過靈活了一點之外,還蠻合張翠山口味,二人相處得也是輕鬆加愉快。

“比武開始!”隨著大師兄宋遠橋一聲令下,張翠山和俞岱岩出列,並肩走向練武場。

俞岱岩修習的是玄玄刀法,武當一派本是以劍法著稱,不過張三豐看其性情剛烈,出招大開大合,不適合練習曲折婉轉的劍術,這才創出一套符合俞岱岩性格的一路刀法,而俞岱岩上手之後亦是進步飛快,遂潛心修習,練刀數年如今已是造詣不淺。

張翠山自得到空見所贈的般若功之後,苦修不止,甚至較之本門的純陽無極功下的功夫還要大,他內外兼修,忽有一日練功之際靈機一悟,竟是在內力耗盡之下領悟到了內外相融之法,這才一躍步入了準一流的境界,如此一來,他玄功雖然有成,但在武技方麵卻是有些不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