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般若功(1 / 2)

雖然醒來後沒有看見空見,但張翠山的鼻子裏卻聞到了一陣粥香。昨夜見空見的腰囊裏有米不假,可是沒見哪裏能裝著菜呀!他可是有點犯迷糊了???

張翠山胡思亂想了一陣,這才走到小溪邊草草洗了把臉,把長襟紮在腰間,來到了寺院中間的一聲空地上,打起了‘武當長拳’。

武當長拳是武當派功夫中的一套入門拳法,拳招看似簡單,卻和少林的‘羅漢拳’一個道理,若是功力深厚,威力亦是十分驚人……

而張翠山此時身材尚未長成,一拳一拳打出去雖然也是虎虎生風、有板有眼,但限於內力,也談不上有多大的威力,然而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身後一陣聲音傳來:“小施主如此勤奮,又聰穎過人,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也!”正是空見。雖已出家多年,但當年酸儒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仍喜歡之乎者也的掉文。

“大師謬讚了,晚輩這點技藝在大師麵前隻所是班門弄斧了,還請大師多多指點”。

看別人練武本是武林大忌,可張翠山卻對此恥之以鼻,兩個人切磋的時候不也一樣是看人練功嗎?隻是形式不同而已。若非這些破規限製,曆代的武學也不會因為‘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而一一失傳了。自己的師傅早年也就不用背著“少林棄徒”的惡名了。

奇怪的是空見對此也不以為意,以他的眼力和實力,竟是對張翠山三腳貓般的功夫表現得極為感興趣。

“小施主,你資質非凡,觀你剛剛耍的這一路拳法,竟境過人,綿綿不絕,若不論內力的話,貧僧隻怕也要甘拜下風,真是令人敬佩!?隻是???”說到這裏,空見似是欲言又止,張翠山忙問其故。

“小施主,昨日貧僧與你一見投緣,以你百年難得一見的資質,貧僧本想收你為徒,將一身武功傾囊相授,然尊師張真人功參造化,遠勝於我,貧僧又強求不得。”

所謂名師出高徒,而空見可是許多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名師,而‘名師’又何嚐不是難遇‘高徒’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資質奇高的少年才俊,不料人家已經是武當掌教座下的弟子,空見此時還年輕,還沒有達到放下執念的地步,是以對張翠山不舍。“哈哈,大師,不如這樣如何!你我一見如故,又何必強求師徒之緣呢?做一對忘年交豈不是正好?”張翠山自是不能另投門戶,隨口就整出一個忘年交來。

“貧僧愚鈍,小施主莫怪!”空見雙手合什。

張翠山生性豁達,又不願與空見這等武功、人品盡皆一等一的人物失之交臂,是以大膽地提出做對忘年交的想法,而空見雖然淳樸,也不是鑽牛角尖之輩,於是雙方一拍即合,重新坐下,一邊喝粥一邊交談。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其實日前貧僧曾與小施主見過一麵,目睹小施主的俠義之心,貧僧汗顏。”空見是個老實人,和張翠山一夜相處下來,方知眼前這個童子非但資質不俗,更是有著一份鋤強扶弱的責任之心,這才將日前見到張與百夫長等人交手之事吐露了出來。

“這麼說大師在小子與那韃子交手的時候就到了?”原來空見早就到了,竟然坐視不救。張翠山忽地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正是.”空見實話實說。其時他已身負重傷,縱是有心亦是無力,而且他的佛性太重,雖知那百夫長等人罪該萬死,卻也下不殺手,在這一點上,竟是違背了學武的宗旨了。

“嘿嘿,好一個出家人慈悲為懷呀!張翠山不才,年方一十有二,亦知道與殘暴的蒙古人不共戴天,大師身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四大高手之一,竟是眼睜睜地看著暴徒施惡???”

見張翠山語氣不善,空見連連擺手,苦笑著解釋道:“小施主誤會了,貧僧雖然生平未犯過殺戒,卻也不會坐視那元人傷及無辜,隻是當時貧僧身負重傷,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翠山並不是真的發怒,實是覺得眼前這個略顯迂腐的和尚不夠意思,自己九死一生替天行道,他卻在一邊看戲,這才出言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