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調皮,跟郭叔我玩心跳,早知道這樣我還擔心個什麼勁?”郭震鋒拍拍胸口,和張翠山開起玩笑。
“元璋畢竟年少,或有思慮不足之處,還得你們這些老前輩多多照應!”張翠山對郭震鋒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那是自然。”商會代表郭震鋒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元璋,為父的情況你也了解一些,此番將黑水軍和山東六府交到你的手上,盼你能兢兢業業,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義父,你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不要元璋了吧?”朱元璋雖然人小鬼大,但是張翠山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倚靠,擔此重任鍛煉一番還不算什麼,但是怎麼覺得義父還有著更深的一層意思?
“寒氣已經壓製不住了,為父要另覓良醫療傷,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過不了多久咱們父子還有再見的一日。”張翠山盡量將語氣說得平淡一些,然而終究還是帶著一絲傷感。
“不會的,義父是好人,好人應該長命百歲的!”朱元璋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傻孩子,為父是怎麼教導你的?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再說了,你太師父學究天人,功深蓋世,義父又不是沒救了,趕緊把淚水擦幹了!”張翠山心下亦是一陣酸楚,不過他定力不錯,沒陪著朱元璋一起掉眼淚。
“義父放心好了,有諸多叔叔伯伯鼎力相助,元璋定當用心打理,不負義父所囑!”朱元璋一臉的鄭重和希冀,義父的畢生心血交給自己,那就不能讓他失望。
“孩子,義父雖然也算打下了一份基業,可是在大都一年做了不少對不起義軍之事,這才惹下如此苦果,你可要以此為戒!”
“義父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大都之事是在您失憶時發生的,黑水軍上下無一不感念您的恩德,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朱元璋說到最後竟是有些聲嘶力竭。
這孩子真的理解我,他這是在為我辯護啊!張翠山心下一暖,展開雙臂,將朱元璋緊緊地擁入懷中。
“義父!”朱元璋真情流露,再也顧不得張翠山的教誨,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滴滾落,把義父的衣襟都打濕了。
“孩子,義父不在的日子,有什麼事多向劉先生他們請教,黑水軍是我一手所創,要善待他們;六府之地也是咱們的發源地,義父也希望你能大展宏圖,你腦子好使遠勝於我,期待有一日黑水軍在你的手上發揚光大!”
“孩兒謹記!”
***
午夜的打更聲響起,濟南府的城牆上悄無聲息地落下一道人影,頗為流戀地望著黑水軍大營方向,像根木樁般默默地凝望著,這些年他幾乎無一日不在軍中,這裏凝聚了他全部的心血和希望,今朝離別也許永遠可能再回來,個中滋味實是難以與人言。
“怎麼?是不是有些舍不得?”一道渾厚的男中音響起,把凝望者嚇了一跳。
“程大哥,你怎麼來了?”張翠山有些意外,他最是傷感於生活了五年的兄弟別離,這才選擇了不辭而別,哪知程峰粗中有細,一直暗中守著。
程峰的輕身功夫高明,一路隨來,而張翠山功力大損之後又心神不定,竟是沒能察覺。
“濟南府到武當山千裏迢迢,你身體抱恙,這一路上沒個人照可不行!我給你當個保鏢吧?”程峰和他是過命的交情,不放心。
PS:胡壹刀再次食言了,本想零晨以後更上一章的,可是酒量太淺,後勁又大,一頭栽倒沒能起來,各位書友,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