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越想越覺寒心。
憤慨地怒斥著莫謹嚴大逆不道的舉動,幾乎把人批得體無完膚。
如野獸咆哮的聲音,震得莫長歌耳膜發嗡。
嘖,一個四哥就能讓父皇心寒至此,若是得知真相,那還得了?
嘲諷的暗芒在眼中稍縱即逝。
“他現在如何?”太上皇癱坐在木椅中,待氣順後,才咬牙問道。
“以在日前伏法,皇兄親自下旨,捉拿四哥的黨羽。”莫長歌淡淡地說。
“哼,死得好!”太上皇不覺心痛,他隻痛恨當初瞎了眼,沒親手處置了此人,“早知他狼子野心,朕便該將他掐死在繈褓裏,不讓他為非作歹。”
陰狠的呢喃冰冷無情,這一刻,他不是期望享受天倫之樂的父親,而是一個遭到欺騙勃然大怒的帝王。
太上皇又問了些內情,譬如莫謹嚴當日行凶,是否有同黨幫忙,其母妃羅氏家族,是否按律處置了,莫長歌也不隱瞞,將太子的處決一五一十告知。
“他做得不錯。”太上皇讚許道,“為帝者,不該有婦人之仁。”
“皇兄的確是個好皇上。”莫長歌從善如流地說道,這一點,他打小就知,比起四哥的不擇手段,皇兄有一顆仁心,若為君,必會施仁政善待天下百姓,隻可惜,皇兄眼下一心想著打壓他,遺忘了本心,一抹幽光浮上眼瞼。
太上皇興致懨懨,任誰非自願讓出地位,從而聽到旁人對新的繼承者誇讚表揚,心裏也不可能舒坦。
“啪唧”,一聲低不可聞的碎響,從緊鎖的木窗縫隙傳來。
莫長歌不動聲色地往那處看了眼,嘴上笑道:“父皇,兒臣還有私事要辦,先行告退。”
他就這麼離不得那女人?太上皇有些無語,罷罷手,示意莫長歌滾蛋,他還有很多事想問,但剛得知中毒的真相,又發了一通脾氣,心很累,也沒精神問別的。
退出房間後,莫長歌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腳尖輕點地麵,人如殘影,咻地飛至窗外。
“嗚嗷!”白白從窗台往下跳,卻沒能落到地上,反而被人拎著後頸,四肢懸空,嚇得發出聲淒厲慘叫。
“嗬,就知道是你。”莫長歌笑彎了眉眼,抓著兔子淩空飛向書房。
房門開了又合上,阻絕了屋外隱衛的目光。
隨手把胖兔子扔到書桌上,撩袍落座,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等著它主動說明。
白白盤著爪子像個不倒翁似的立在桌麵,紅通通的兔子眼不安地向四周看去。
“靈兒讓你來的?”它不肯主動說,他不介意先行逼供。
“吱吱!”我才不會告訴你呢,白白撇過頭去,拒不合作。
縱然莫長歌不懂獸語,但他還沒瞎,哪會看不出白白想表達什麼?
“說起來,”手指輕輕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之前本王同你有幾筆賬忘了算。”
“吱?”什麼賬?白白滿臉迷茫,對上莫長歌精芒閃爍的眸,渾身的絨毛刷地豎起。
哇哦,二呆的表情好嚇人,主人救命啊——
“想跑?”大手一揮,強悍的內力形成氣浪,硬生生將試圖跳桌子逃跑的兔子又給托了上來,“本王喜歡聽話的孩子。”
嗚嗚嗚,逃不掉了。
白白淚流滿麵。
“敢同靈兒通風報信,嗯?”手臂無情揚起,啪地吻上白白肉嘟嘟的小屁.股。
“吱!”好痛。
“明知靈兒有孕在身,卻害她操心?”
“吱吱!”
……
淒涼的慘叫聲幽幽飄出房間,院中藏身的隱衛麵麵相覷,主子啥時候有了虐待寵物的癖好?
另一邊,靈兒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白白回來。
她倍感奇怪,掀開被褥後坐起身子,想出門去瞧瞧。
“主人,二呆說了,你不可以下床走動的。”紅紅提醒道。
“你什麼時候變成他的代言人了?”臥槽!那貨的魅力有這麼大嗎?連她的小夥伴也被幫他說話?
“代言人是神馬?”新穎的詞彙它壓根沒聽過。
“自個兒想去。”白靈兒沒好氣地說,她不要幫‘叛徒’科普。
“嚶嚶嚶,主人好凶。”紅紅語帶哽咽,一顆玻璃心傷得不輕。
“你能別跟白白學嗎?”賣萌可恥!
靈兒一邊同紅紅鬥嘴打趣,一邊利落地穿上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