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她話裏的絕望,讓莫長歌聽得心髒抽痛,手臂一伸,把人緊緊摟入懷裏,咬著牙說,“孩子不會有事,你更不會!”
白靈兒心頭酸意翻湧,淚流滿麵地抓緊他的衣襟,哭得連氣也快喘不過來。
“主子。”陌影在門外喚道,想把牢裏的事稟報莫長歌。
“滾!”內力如氣浪,砰地將殿門合上。
陌影愣怔數秒,竟是不知哪兒得罪了主子,惹得主子大發雷霆。
靈兒哭了許久,心中充斥的不安與絕望通通發泄一空,抹了把淚,退出莫長歌的懷抱。
“難怪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瞧你哭成什麼樣了?”莫長歌強笑著,用衣袖拭去她麵上的水漬。
靈兒難為情地撇開頭,不想理他。
哭怎麼了?她心裏難受,難道還不能哭嗎?
靈火和空間是她最大的依仗,如今兩者幾乎排不上用場,靈兒怎能不急?怎能不慌?
好在一通發泄後,心情轉好許多,淚眼婆娑的雙眸裏,跳躍著火焰般堅定的鬥誌。
“二呆,我有在靈泉簡要上邊找著些丹藥,”既然話說開了,她沒理由再瞞著,“你等等,我拿給你看。”
她二度鑽進空間,取出書冊遞到二呆手裏。
簡要上記載的靈丹妙藥頗多,而用得上的,隻有救心丸一種。
“如果能把它煉出來,或許……”白靈兒神采奕奕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你曾說過,”莫長歌抬手打斷了她,“這上邊的丹藥,需靈火方能煉成。”
“是啊,”白靈兒眸光閃爍,眉眼彎彎的,不願他看出什麼來,“我有靈火,隻是最近身子太重,煉丹有些費力,不過,現在才六個月,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煉。”
她不肯說仙氣無法被寶寶吞噬的事,一旦說了,二呆肯定不會同意她強行煉丹的。
“煉丹對你的身子可有損耗?”莫長歌一針見血地問出了重點。
“有一點,問題不大,你也知道空間裏有靈泉,有它在手裏邊,這點損耗一會兒就補回來了。”靈兒說得很有底氣,她強迫自己直視二呆的眼睛,唯有這樣,才能打消他的疑慮。
神采飛揚的小臉,滿是自信,莫長歌深深凝視了她許久,才收回目光。
“如此倒是件好事。”至少又有了一成把握,能保母子平安,緊繃的神經,有一瞬的放鬆,“你煉丹時,本王要在一旁盯著。”
“不行,”靈兒立馬拒絕,見他再度看來,急中生智,“煉丹不能分心,你在我身邊,會影響到我的。”
這話頗有道理,莫長歌想了想,終是妥協了。
“也罷,但你得答應本王,隻有本王在你身邊時,方能煉丹。”在空間外守著她也是個法子。
靈兒笑著點頭:“就這麼愉快地說定了。”
“嗯,”莫長歌微微頷首,“這事完了,還有一件事,你打算如何向本王交代?”
“啊?”什麼事?靈兒沒能跟上他跳躍性的思維。
“既已知曉病狀,為何瞞著本王?”她絕非知道一兩日,怕是隱瞞頗久,莫長歌有些不悅。
白靈兒訕笑著,眼睛往旁側挪開,尋找理由試圖糊弄過去。
“慢慢想,若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看本王怎麼罰你。”隨手將簡要擱到床頭的矮幾上,慵懶斜靠床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罰?要說懲罰,也該是我罰你才對!我瞞著你是不好,可你不也瞞了我嗎?”白靈兒沒好氣地問道。
“喲嗬,挺牙尖嘴利的。”笑容加深,她生龍活虎的樣子,比什麼都好。
“沒話說了吧?”白靈兒占了上風,得意地抬起頭來。
莫長歌剛想逗逗她,誰料,殿門再次被敲響。
“今兒是怎麼了?”靈兒有些不安,“你快把陌影叫進來,不許出去,我也要知道發生了何事。”
“本王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府裏一些瑣事,也值得你操心?”莫長歌怎會願意她為此憂心?若靈兒還未懷孕,他倒不會瞞她,可此一時彼一時。
“主人你別逞強,聽二呆的吧。”紅紅幫著勸道,主人多次調用仙氣,身子現在虛弱得很,哪能操心別的?
“好吧。”靈兒悻悻答應,放二呆出去了。
陌影把事兒說了一遍,詢問莫長歌眼下該如何是好。
“上刑了嗎?”莫長歌劍眉一攏,“把人秘密解決掉,再尋個身材相似的隱衛掉包。”
這事說大不大,可若有人想趁機動手,煽動輿論,他沒那麼多功夫應對,隻得將隱患扼殺。
平靜的話語裏,是漠視人命的無情與冷酷。
陌影遵命後,親自在府中挑了個手下,到了夜裏,秘密潛入天牢,親手處置了那名貨商,按照他的容貌,製作好人皮麵具後,以自己人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