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果斷搖頭:“沒有!”
“哦?”莫長歌臉上清清楚楚寫著‘不信’二字,步伐往前逼近,手臂順勢伸出,將人拽回懷裏,“待孩子出世,你且等著,本王定會連本帶利向你討回來。”
“……”為什麼她忽然有種想懷孕一輩子的衝動?
白靈兒訕笑著,也不接話。
一樁鬧劇就此罷休,府裏不少下人偷偷在暗中議論著主子跳湖一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為何事。
下午,太子派人前來宣莫長歌進宮見駕,他臨走時,還不忘朝白靈兒投去一抹怨念的眼刀。
“哈哈!”這貨也太可愛了!
靈兒笑趴在椅子上,銀鈴般的笑聲隨風漫出殿宇。
尚未走遠的莫長歌頓了頓步伐,嘴角微翹,出一次醜,卻能換來她的開懷,很值得不是嗎?話雖如此,但他仍把這事記在了心裏,琢磨著等到十月懷胎生產完,再好好整治她一番。
“主人,二呆為什麼要跳池子啊?”白白疑惑地問道。
“你脖子上的東西是擺設嗎?”這麼簡單的問題,它居然想不明白?蠢死了!紅紅鄙視著小夥伴呈負值的智商,“二呆是在擔心主人的身體。”
“誒?可是主人明明說了,不會受傷的啊。”白白不諳世事,自是不知莫長歌的心意。
靈兒無聲地笑了,那家夥,寧願強忍著,也不肯冒丁點風險,這樣的男人怎能不叫她愛?
太子此番召莫長歌進宮,為的正是莊王妃死於半道一事。
據當時路過的百姓所說,他們聲稱殘害莊王妃的是一幫黑衣人,且描述的歹徒,與莫長歌麾下的隱衛很是相似,這事交由大理寺調查,禦卿得知內情後,遞了折子入宮,詢問天子之意。
事關攝政王,不經天子首肯,誰敢逼問他?
“皇兄的意思是,臣弟的手下殺害了莊王妃?”莫長歌意味深長地笑了,“臣弟有何理由這樣做?”
“朕自是信你的。”太子安撫道,“但有百姓親眼目睹了經過,若不給個交代,朕如何應付莊王的舊部?十弟,你全當看在朕的麵上,去大理寺走一遭,以示清白。”
走一遭?
隻怕他去了,就會被栽上個殺害功臣遺孤的罪名,即使平安脫身,也難堵這悠悠眾口。
“臣弟去一趟倒也無妨,”莫長歌默了片刻,又道,“這事事關臣弟的清譽,臣弟懇請皇兄將此事交由臣弟調查,臣弟擔保不出數日,便能將真正的凶徒繩之以法。”
“這!”太子有些猶豫。
“皇兄難道不想查出是誰害死了莊王妃,嫁禍給臣弟嗎?臣弟麾下能人異士頗多,且認識不少江湖中人,莊王妃是被何等武器所害,隨行衙差又是被何種內功所殺,一查便知。”莫長歌振振有詞地說道,仿佛對緝拿凶手極有自信。
太子臉色微變,僅是一瞬後,便隱匿在了那張溫和的笑臉後:“十弟你這些日子攤上的事兒夠多了,朕怎好再累著你?被弟妹知曉,不得闖進宮中問朕要說法嗎?也罷,既非你所為,想來定是叛黨,他們殘殺了上官玉,又知莫謹嚴已死,出於報複對莊王妃下手乃情理之中,此事無需再查。”
莫長歌黑沉的眸徒然一冷。
他方才所言乃是胡謅,意在試探,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通試探下來,竟會讓太子改變主意。
這意味著什麼,還用明說嗎?
寬袖下,雙手微微握緊,但麵上卻不露分毫:“皇兄既有決斷,臣弟自無異議。”
嗬,這就是帝王啊。
眼瞼低垂著,無人能瞧見眸底凝聚的片片陰霾。
莊王妃被害一事就此定案,即便莊王昔日舊部心有猜疑,但聖諭如此,誰敢質疑?
莊王妃的屍身運回蘇州,葬於故土,也算是朝廷對莊王一脈最後的仁義。
時隔兩月,連番變故所帶來的後遺症總算是散去,朝廷在各地抓處的叛黨殘黨近百人,這些人大多是昔日與莫謹嚴有過往來的商賈、貴胄,如今卻背上同黨的罪名,遭極刑處置。
莫長歌雙耳不聞窗外事,對朝廷的誅殺令置若罔聞,比起外界的風風雨雨,他更關心靈兒日益漸顯的肚子。
“她懷胎不足四月,肚子怎這般大?”莫長歌側身站於床沿,凝眉問著劉孜。
靈兒隻四月不到的身子,可肚皮卻圓鼓鼓的,很是不尋常。
劉孜仔細把脈後,神色似驚似喜。
“如何?”莫長歌心頭咯噔一下,連聲逼問。
“是雙喜脈,脈象雖輕,但不會有錯。”劉孜揚唇笑道。
“雙喜脈?”她壞了兩個孩子?莫長歌先是一喜,而後肅了臉色,“此事莫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