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你做嘛。”白靈兒撒嬌道,“而且寶寶也想看爹大秀廚藝,對不對啊?”
她垂頭摸了摸肚子,孩子氣的話,讓莫長歌啼笑皆非。
“罷了,那你去院子裏坐著。”她想看,那便由她看。
“嗯。”白靈兒轉身走到院中,坐在石凳上,托著腮幫津津有味欣賞著門裏忙活的男人。
雜亂的廚房,與他那身華貴的衣物格格不入,但他卻毫不在意,熟絡地揮舞菜刀,熟練地下油爆炒。
很快,濃鬱的菜香撲鼻而來,白靈兒鼻尖一動,饞得忙咽了幾下唾沫。
極其簡單的兩菜一湯,她卻足足吃了兩碗米飯,生平第一次,對莫長歌的廚藝給予肯定評價:“真好吃,比酒樓裏的廚子做的好多了!”
一聽這話,莫長歌抬頭望了望天,似在找尋什麼。
“你看啥呢?”靈兒一臉莫名。
“看看太陽是不是升起來了。”不然,她怎會如此坦誠?需知,往常想聽她誇讚一句,比登天還難。
白靈兒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我這叫實話實說!你不信,以後我不說了。”
“誰說本王不信?這話,本王愛聽得很,以後多說些,懂嗎?”莫長歌趕緊哄人。
白白不忍直視的捂住雙眼,秀恩愛什麼的,真是夠了!
飽餐一頓後,兩人和衣躺在床上,靈兒愜意地靠在他溫暖的懷裏,手指不安分地把玩著他柔順的黑發。
“二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理寺和刑部能把案子查清嗎?萬一找不到證據怎麼辦?”
她每天待在府裏,不能為他做什麼,所能做的,僅僅隻有靠白白去打探消息。
“不會的,你不是說過嗎?皇兄他重情,不會委屈了本王。”莫長歌溫聲安慰,唇角含笑,但那雙眼卻是冷的。
“你給我說說那天的事兒吧。”興許她能找到些破綻,為他洗掉冤屈。
白靈兒就沒信過二呆謀害太上皇這事。
“有什麼好聽的?”莫長歌不願多說,知道得越多,隻會讓她越擔心,“還記得回京時,你交給本王的書冊嗎?”
“書冊?”白靈兒想了想,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待本王回來,便去中書令那兒將譯好的書冊取來,你不是很想知道上邊寫了什麼?”
想是想啦,但那事和他的安危相比,無關緊要。
“你又想轉移話題。”靈兒差點就跟著他的鼻子走了。
“被發現了。”莫長歌無奈的歎道,她啊,愈發機靈,不似以往那般容易忽悠了。
“不想說你直說就是了。”白靈兒鬱悶地癟了癟嘴,沒再追問細節。
隻要他好好的,知不知道內情,她都無所謂。
莫長歌緊了緊胳膊,拍著她的背脊,哄她入眠。
待人睡熟後,他方才無聲無息退出房間。
“主子,此乃陌影傳來消息。”孤狼從半空飛落,將一封密信交與莫長歌。
他展信一看,頓時笑了:“回信,讓他們暫且按兵不動。”
世人隻知,太子仁義不願為他扣上殺父的罪名,卻鮮少有人知道,雲國各地的暗潮正在湧動。
先是月城多家米鋪忽然停業,不再向百姓兜售糧食,再是無數商賈的貨源中斷,遍布多個行業,導致無生意可做,而鹽鋪亦是如此,這些行業皆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無數百姓將會受到牽連。
而這,亦是太子決定徹查下毒案的真正理由。
一個國家的經濟搖搖欲墜,作為天下之主,他怎能不急?
莫長歌從離京那日,便知曉,早晚有一天,太子會因疑心和顧慮,對他出手。
兄弟情深?當品嚐過權勢的滋味後,那種東西誰還會在乎?
他不願同太子撕破臉,一如太子由始至終,不曾在明麵上對他動手一樣。
他們就像兩名棋手,在暗中部署、博弈,還得裝出兄親弟恭的完美假麵。
“你說,此次審案,結局將會如何?”太子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亦或是,趁機將自己除之?
孤狼沉默片刻才道:“屬下不知。”
他隻知道,不論主子作何決定,他都會全力支持,哪怕是覆了這片天下,亦在所不惜。
禦書房內,太子氣急敗壞地將各地方呈上的奏折揮落在地上。
一旁伺候的太監頓時屏住呼吸,極力縮小著存在感。
“呼”,太子發了通脾氣後,滿臉陰雲坐在龍椅上。
這些鋪子自十弟出事後,就停業關門了,眼下各地已開始動蕩,長久以往,必成大患。
“傳大理寺少卿,刑部尚書即刻入宮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