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安娜之後,感受著嘴角遺留的淡淡香味,那是臨別時安娜留下的,周雲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沿著廣場的小道慢慢前行。
塞維利亞的夜是如此的安靜,這還是周雲明第一次漫步在塞維利亞廣場。也許是夜幕漸深,街上的行人是如此稀少,就連冒險者都少了許多。
突然一道人影向周雲明撞了過來,周雲明避之不及,二人一同摔倒在地。周雲明揉了揉生疼的右膀,抬頭看去,隻見對麵那人身著白色牧師袍,行色匆匆,料定來者必是急著趕路,當下也不責怪,走過去一把將來者扶了起來,“神父,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您這麼著急?”
“噢,我的孩子,剛剛歐洲各國的皇室頒布一道命令,說從下個月開始便要削減神聖教廷的經費,我必須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塔貝拉紅衣大主教大人。”
周雲明神色一愣,連忙歉意一聲道:“神父大人,這確實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上帝一定會懲罰他們的。”
神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訝然一聲道:“你……你是異教徒?”
再次被人稱呼為異教徒,周雲明神色一緊,連忙解釋一聲道:“神父大人,我並不是什麼異教徒,我是西班牙人,是上帝的子民。”
聽到滿意的答複,神父在胸前劃了一道十字,呢喃一聲道:“噢,我的孩子,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阿門!”
或許是感受到了周雲明的真誠,以及剛才周雲明那謙和的態度,臨別時神父解下胸前的十字架送給了周雲明,這讓周雲明有些感動。
穿過塞維利亞廣場,望著那燈火通明,漸行漸近的塞維利亞工會酒館,周雲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為了明日之戰,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著眼前白牆灰瓦,高大雄偉的塞維利亞工會酒館,這是塞維利亞最大的酒館,也是西班牙帝國所有冒險者的聚集之地,周雲明心中有些忐忑,看著高懸門前的工會酒館標誌,周雲明毅然推開酒館大門。
隨著木門的輕啟,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眼前這個黑頭發,黃皮膚,身材瘦小的周雲明,“異教徒?”
“不,不,他難道也是來自遙遠東方的神秘探險者?”
“什麼遙遠東方?分明就是異教徒,一定要讓教皇大人處死這幫異教徒。”
“塞維利亞異教徒幾百萬,你難道都要處死他們不成?”
周雲明絲毫不理會眾人的議論,徑直向酒館老板托比克走了過去,“老板,給我來兩杯雪莉酒。”
身材高大,一臉濃須的托比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身材瘦小的周雲明,開口詢問一聲道:“你……就是與羅塞夫和安德烈二人打賭的那個黃皮小子?”
“爸爸,你真沒禮貌,哪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不知何時俏皮可愛的莉莉安走了過來。
“莉莉安小姐,您好,我們又見麵了。”周雲明謙虛的行了個紳士禮。
俏皮可愛的莉莉安一臉認真的看著周雲明,笑了笑道:“你和羅塞夫安德烈二人打賭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吃驚,也讓人期待呢,隻是這麼晚你不好好休息,來這裏做什麼呢?”
周雲明無奈的擺了擺雙手道:“對明日最後一戰束手無策,隻能過來喝一杯解解悶!”
莉莉安突然笑出聲道:“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您周雲明的麼?”
周雲明低聲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聳了聳雙肩道:“我也不是萬能的啊,那些方法畢竟隻是一時之策罷了,我實在是不想哈蒙德大叔流落街頭,這才不得不參和此事。”
托比克雙眼閃爍了許久,也許是始終無法看透周雲明,這才在一旁插嘴道:“小子,都是你挑起的好事,本來哈蒙德還能拿上一筆錢告老還鄉,如今讓你這麼一搞怕是真要流落街頭,不如我做主,讓哈蒙德與羅塞夫安德烈二人和解怎麼樣?”
周雲明接過托比克遞過來的雪莉酒,雙眼與托比克對視了許久,見其眼神閃爍,周雲明腦海中沒來由冒出一句話,“欲察神奇,先睹目睛。”周雲明登時心下恍然,剛想起身告辭,忽然一陣輕快的吉他聲響起,周雲明不由眼前一亮,原來是羅薩裏奧跳起了熱情奔放的佛拉明戈舞步,酒店裏頓時響起了陣陣掌聲,時不時也傳來幾聲口哨聲,那是水手和冒險者在歡呼,人們沉浸在優美的舞步之中,拋開了一切煩惱。千嬌百媚,笑意盈盈的羅薩裏奧此刻正如眾星捧月一般被一幹人包圍在正中。時不時羅薩裏奧目光會向櫃台這邊看過來,周雲明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向著羅薩裏奧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光手中的雪梨酒,這才站起身來離開塞維利亞工會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