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這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明白為何它們變成了這樣。”衛鯤一臉無奈,與那七條如同被石化的魚王大眼瞪小眼,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哦,我隻是讓你把手舉起來。”他身後之人語速不快,顯現出一份從容淡定的氣度。
衛鯤聞言,心裏稍稍踏實,他暗道這位承元宗弟子大抵是個講道理的人,於是又開口道:“道友,咱們有話好商量,你是承元宗弟子,能耐比我大得多,我舉手不舉手可都傷不到你。”
“哎啊!真是笨呐,快給我清醒過來!”衛鯤身後之人輕歎一聲,手中的狗尾巴草對著衛鯤的臉頰一拍,將心神沉浸於七情池中的衛鯤立即清醒了過來,他雙眼猛地睜開,眼前就是自己那隻正在不停顫動的右手。
“這次玄水的反應好強烈,到底是怎麼了?”衛鯤心中納悶,原本被他懷疑的那七條魚王現在成了“石魚”,而他也的確是找不出這七情池中還有類似於照夜白或是蛇紋仙果這樣能讓玄水有所反應的奇獸或是珍果了。
不光衛鯤一人麵露疑色,坐在池邊的眾人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七情池中的魚此刻一條條都躲進了水草之中,不再受他們所釋放出的情緒的誘惑,而天外虛靈境施加在他們肩上的壓力也好似脫韁的野馬,正在飛快得提升。
此時,在啟道樓中的華宗主也已經察覺到了天外虛靈境的異常之處,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她睜開了一對丹鳳眼,看向正在打坐的南宮長老,道:“南宮長老,我記得天外虛靈境上一次異變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吧?”
“不錯,天外虛靈境向來穩定,唯有一次黟山地震,在群山震顫之間此境受到擾動,產生異變,其中大多數仙境一樣的美景也在那次異變中破碎了,”南宮長老惋惜地歎了一聲,又問道,“宗主,為何突然提起陳年舊事?”
華宗主淡描的遠山眉一挑,沉聲道:“我若是告訴你天外虛靈境此時有異變,你當如何?”
“什麼!”南宮長老驚呼出聲,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啟道閣窗前遙看向西邊大平峰上的天外石,他終於也察覺到了天外虛靈境內不一般的波動。
“呀!韓家小姑娘可還在裏麵呢,宗主你怎麼還坐得住啊?請你快些出手,平定異動吧,可別鬧出什麼大事!”一旁的衛容德聽得清楚,他不假思索,立即出言相勸。
華宗主擺了擺手,說道:“晴兒乃是韓家的明珠,自然少不了保命的手段,根本無需擔心她。南宮長老,你去看看這變故究竟是因為什麼,若是不嚴重,那就不要中斷心性選拔。”
“遵命!”南宮長老滿口答應,他縱身躍出窗口,就騰雲向西山而去,嘴裏還低聲念著,“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相信西峰的顧酒鬼,讓他監督天外虛靈境,現在看來他一定又在什麼地方醉生夢死了!”
不多時,南宮長老按落雲頭,降在了大平峰之頂,他見四下竟無一人,不由冷笑道:“顧酒鬼擅離職守,這次罪責難逃!”說罷,他就朝天外石走去,同時掐訣念咒,感應其中的天外虛靈境。
“咦!這……”
南宮長老的眼前浮現出一隻位於天外石正中央、映著白光的圓球,正是天外虛靈境,而當他看清這隻圓球時,卻兩眼一瞪,驚呼出聲。
天外虛靈境乃是球形的世界,原本朝上為天,向下是地,但此時此刻,這隻圓球正在飛快地自轉,比最善轉舞的舞姬還要再快上千百倍,那其中的景象也就可想而知了。
“定!”南宮長老運轉靈力,低喝一聲,手指對著天外虛靈境一點,一股磅礴的靈力便湧向飛轉的圓球,想要讓它停止轉動,但天外虛靈境畢竟也是一方小世界,就算南宮長老實力高強,他所擊出的靈力也隻是杯水車薪,難以撼動天外虛靈境分毫。
南宮長老這下慌了,他心道就算韓道晴可以從中逃出,但其他人可沒有才女那樣的本事,若是被他們死在了天外虛靈境內,那對承元宗的名聲就是一次重大打擊,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種鏡古與衛隆這樣的人才。
想到這裏,南宮長老也奮不顧身了,他雙手按在頭顱兩側的太陽穴之上,雙目便放出兩道神光,沒入了天外虛靈境之內。南宮長老實力乃是觀天境的高手,觀天境在正身境之上,乃是修煉人之神念的境界,他見以靈力停不下天外虛靈境,便以神念進入其中,想要看看境內眾人的情況如何。
天外虛靈境之內一片混亂,天地早已在旋轉中交融在了一起,其間本就模糊的景致更是因為天地的轉動而互相碰撞,碎裂為無數小塊,南宮長老掃視整片世界,發現隻有位於整片世界中央的七情池沒有被毀壞,但在池岸邊圍坐的眾人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