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夜過於困乏,今日一早,楚雲歌醒來後已是日上三竿。微微動了下身子,後背卻無絲毫的疼痛感傳來,殘留的藥香隱隱在鼻尖流動,想到昨晚的種種,楚雲歌的心情隻覺複雜至極。
此時,采薇端著洗漱盆掀簾而入。見楚雲歌氣色紅潤,整個人與昨日想比,精神已好了很多。昨夜待她迷迷糊糊醒來,竟發現已經過了替楚雲歌換藥的時辰,等她慌張的拿著藥進了大帳後,卻發現楚雲歌的後背已被人換了藥。采薇有些訝然,但有些事,做奴才的本就不該多問。
“小姐,今日清晨,奴婢看你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李太醫的藥還真是有效。”
采薇並未主動提及昨夜之事,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一般,說話時語氣平靜,一切都顯得格外正常。楚雲歌心底明了,麵上也同樣不動聲色,由此可見,這個采薇,實則是個極聰明的。
楚雲歌下了床,稍作洗漱一番後,聽著外麵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心下不禁一稟。
“外麵發生了何事?”
采薇也有些疑惑,正待掀開簾子瞧個清楚,卻恰好與迎麵而來的七皇子撞個正著。
“奴婢該死,衝撞了七皇子,請七皇子饒命!”
采薇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頭埋得極低,語氣間透著急切的惶恐。七皇子蕭安見此卻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本皇子不治你得罪,往後把你家小姐好好伺候著就行。”
蕭安說完便伸手掀起了簾帳,幾個大步走至桌邊,隨後親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下,便見他皺著眉道:“你整日就喝這涼水?”
楚雲歌見蕭安進帳後隨意至極,仿佛進了自家後院大門一般,見他嫌棄的放下手裏的茶水,不禁莞爾道:“哪能整日喝涼茶,是今日采薇還未來得及換罷了。”
此時采薇也進了帳,朝蕭安福身一禮後,連忙端了茶盤下去更換熱水。蕭安見此盯著采薇瞧了一會兒,有些疑惑道:“怎麼這次春獵倒換了丫環?”
蕭安是記得月兒的,畢竟那丫頭跟在楚雲歌身邊幾乎形影不離,此時見換了麵孔,且發現采薇做事似乎有些生疏,便忍不住的問及了此事。
楚雲歌走至桌邊在蕭安對麵的位置坐下,眼睛向著帳外看了看,隨口問道:“昨日給瑩姐姐的信,不知七皇子可有一睹。”
昨日讓采薇給蕭瑩送去的東西,實則是楚雲歌想要接蕭瑩之手轉交給蕭安,她和瑩公主交好人人都知,但若是堂而皇之的將東西給了七皇子,恐怕被有心人瞧了去,不免會憑生事端。
楚雲歌一說完,蕭安頓時麵色便沉了下來,楚雲歌見他一臉憂色,忍不住問道:“可是那猛虎出了問題?”
蕭安搖頭,即刻看著楚雲歌凝重道:“猛虎安然無恙,但在今日,事情卻發生了急轉,本來你傷勢未愈,本皇子不想告訴你這些的。”
楚雲歌頓時一愣,隻聽蕭安繼續道:“刺客招了,但目標直指趙應龍,人證物證俱在,父王一怒之下,已經將趙應龍問罪,五日後啟程回京,便要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