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老板,糟了,不好了,你……你,家起火了!”“什麼?起火了!”正在銀行取錢的殷離嚇了一跳,趕緊往家趕去。
火勢很大,像人為造成。
殷離想:孩子在家一般都很乖的啊,怎麼回事,起……起火了!莫非……不好!殷離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便著急的說:“破車子,快點啊!”“滴……”前麵的車子顯示了一排紅燈,又堵車了。“來不及了。”說罷,她便繞了過去。“不能闖紅燈。”“我家裏著火,麻煩警察同誌行個方便!”望著一百二十秒的紅綠燈,殷離苦苦哀求道。“不行,誰信你啊?!”警察的話生硬而又肯定。讓人聞風喪膽。
與此同時,野外的一幢別墅正燃燒著熊熊大火。藍雨冰拉住微生晴的手,小聲的說了一句:“別怕,走吧。”可微生晴不動,雨冰問:“怎麼,怕了?”“沒有,我……下輩子,我們……做好姐妹好嗎,親姐妹。”“嗯,晴。”說罷,她們都不自主的流下了眼淚。“我們會去哪裏?”“也許,天堂吧。”“我怕,我怕以後見不到你了。”“沒事的呢,一定會再見的。”雨冰歎道。她們朝大火深處走去。很快,她倆都覺得渾身焦熱,實在忍不住劇烈的咳嗽,意識慢慢模糊,眼前一片黑暗,便慢慢地的倒下了。
這時,火樓外幾十米的地方,消防員對雨冰和晴兒的家長說:“請您節哀,一定沒希望了。”“我,我,她,一定還活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讓我進去!”殷離語無倫次。消防員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此大的火勢,鐵都要融化了,何況是兩個活生生的孩子,肯定都屍骨無存了。所以隻能讓這家長死了心吧!殷離實在禁受不住,哭著暈了過去。旁邊的好心人把她送去了醫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但她不知道,讓她要死要活的孩子們將會在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重生。那,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那美麗富饒的地方。但或許是雨冰和晴兒永遠不會在這個世界出現,那就看造化了。那一年,她倆正好十六歲。
貳
殷離出生在農村的一個貧苦家庭,從小就沒很少見到有爸爸媽媽,聽姥姥說,爸爸媽媽去外地做生意了,生下她後僅回家過幾次,而且每次來都送個嗷嗷待哺的女嬰。所以,殷離小時候就認為,爸爸媽媽嫌她們是女孩,不要她們了。於是,她從小就發憤圖強,她要證明給爸爸媽媽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錯了。過了幾年,她唯一的親人——姥姥,在一場大病過後再也沒有醒來。她是這個家裏的老大,隻有九歲,下麵還還三個妹妹,最小的才四歲。殷離在五歲之前,對父母沒多少印象,隨著姥姥的死去,父母也下落不明,連姥姥的葬禮也是鄰居幫著辦的。其實,她的父母在她七歲時就撒手人寰。
姐地妹幾個日子過得十分艱辛,三個妹妹被都被親戚領養,隻有殷離留在自己家,靠吃百家飯長大。國家對她也很照顧,讓她免費上了學。好在,她不負眾望,成績優秀,考上了不錯的大學。再後來,有自己的公司,嫁了一個男的,卻是個負心漢,自從她懷孕了就不管她了。大半年後生下一個女兒,取名藍雨冰,是希望她和冰一樣晶瑩而清澈。因為她恨她的媽媽,所以什麼東西都要給女兒最好的。她也有這個能力,這個金錢,讓女兒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享受到更多的母愛。可她希望女兒也能向她一樣好好學習,所以對女兒的學習總是一絲不苟。可女兒似乎被嬌生慣養管了,像個小公主,並不爭氣。她想到她有許多個妹妹呢,何不領一個來?說做她就做了,殷離從的一個朋友全家因車禍去世,就把她家的女兒養了,比雨冰小半歲。回家翻百家姓,看到有“微生”這個姓,就想:她是撿來的,生命微小,就這個吧。便在後麵加了個“晴”字,微生晴。不過,這名字賤透了,在學校,調皮的男生都喊她“衛生巾”。幸好有雨冰幫她撐腰,要不這日子不知該怎麼過。
自從有了晴兒後,雨冰都是變得開朗了許多,可成績還是死皮賴臉的扒著最後,倒是晴兒的成績名列前茅。可晴兒還是不喜歡媽媽,喜歡姐姐,因為媽媽老是不喜歡我,不理我,就知道姐姐沒考好打她,打姐姐是關心姐姐,如果媽媽也能關心我多好啊,哪怕是打。雨冰隻要考試是倒數,就少不了一頓打,皮開肉綻的,要請三天假,回到學校還要補課。殷離一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日子就更苦了。天天三點鍾睡覺,五點鍾起床,微生晴倒是睡足了勁。
叄
關於那場大火,幾乎無人知道是如何發生的,但畢竟真相還是存在的。那天殷離去銀行取錢,留了倆孩子在家,孩子們很調皮。之所以殷離放心把孩子單獨放在家裏,是因為一次事故。可那天,殷離惡語傷人,在學校對雨冰大打出手,絲毫不留情麵。不是為什麼,就是班上那個老喊晴兒衛生巾全班最差的男孩,又犯關於“衛生巾”的錯誤了,雨冰幫晴兒撐腰,跟不求上進的男孩打得你死我活,竟耽誤了升學月考。人家不要緊,他父母是教育局的高官,而殷離隻是個搞房地產的,棄考就是零分。而且讓人家兒子臉上掛了彩,有沒有分數,升學就完蛋了!也許你會問:不是高考嗎?其實,意韻省升學月考占高考百分之二十,雨冰成績又不好。殷離最近房市又不好,氣沒處撒,扒開雨冰褲子就打,絲毫不在乎女孩子家情麵。十六歲,正是女孩的發育期,這也太丟人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拉說話,隻有圍觀看笑話的人群,連老師也不管,隻知道看笑話。微生晴拽著媽媽的衣袖,求媽媽別打姐姐了,可殷離卻怒氣衝衝地說:“去,要不連你也打!”晴兒立馬嚇得一聲也不吭了。天呼啦啦下起了雨,可圍觀的人群還不願散去。哭聲喊聲笑聲聲聲入耳,雨水汗水淚水水水相溶。雨水沒有衝散媽媽的怒氣,反而增加了媽媽的怨恨。天氣、成績、丈夫、工作上的憤怒全都發泄在女兒身上,雨冰已經皮開肉綻。這時,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是一個男生,長得很帥,也許比雨冰高一個年紀,他說:“阿姨,你哪能在大庭廣眾下這樣呢,丟不丟人?”殷離沒理他。他發怒了,抱起迷迷糊糊的雨冰就走。微生晴也跟著去了。留下殷離站在那裏,反省,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