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未免也太過分了,莫不是他還瞧不上小姐?”
“嗬嗬——我又沒什麼好的,就是瞧不上,也屬正常。”
“誰說小姐不好的,小姐,你說那韓公子會不會另有心上人,都快大婚了,就沒見府裏有什麼準備!”
“就是他將來三妻四妾,也與我無甚關係。”
“小姐不在乎?既然無所謂,那就別委屈自己啊!”
夏離淺淺笑了笑,起身步出房,委屈——也談不上吧,不過是個短期契約。
一天很快就過了,夜間也未曾等到那行刺之人,天已大亮,夏離揉了揉稀稀鬆鬆的眼眸,昏昏沉沉補眠去。
隻暗自懊惱——奈何刺客未再出現。
翌日傍晚,夏離側依於藤椅之上,正尋思著刺客之事。
“小姐——”
“怎麼了?”看著含兒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難道這丫頭受了什麼委屈?
“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含兒不舍得。”說罷,又開始抹淚。
“就是出了嫁,含兒還是可以隨在我身邊啊。”
“小姐,含兒是看不過去,這還未出閣呢,韓公子就這麼漠不關心,指不定以後還怎麼對小姐呢!”
“明日事自有明日愁,不要亂想了。”夏離不禁笑道,以後——以後的變故可多著呢!
“含兒覺得韓公子配不上小姐,看他兩國皇上都爭著想娶小姐呢。”
“含兒!”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隔牆有耳,若被人不小心偷聽了去,後果恐怕又不堪設想。
“小姐,含兒覺得——”
“你先出去吧,我乏了,歇了吧。”夏離打斷含兒的話,待明天一過,就雨過天晴了,這丫頭自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幌子而已。
含兒踟躕了會,還是不甚服氣的出了房。
夏離脫去鞋,側躺於軟席之上,望著雕欄玉砌的屋子,深深懷念起現代,雖然現代的社會也是人情冷暖,可再怎麼複雜,憑自己草根般的倔強和堅持,倒也足矣,不若這兒,費盡心思仍舊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掌控。
突然傳來細碎的房門栓動聲,夏離一骨碌坐起——刺客?
“是我。”
“是你——深夜到訪,不知何事?”
“同子韓去看看月明星稀的景致如何?”他瘦削臉頰漾著一絲笑意,謙謙有禮,燭光昏暗,卻仿若仍能看清他的光芒。
“好。”想想明日之後便毫無瓜葛了,共賞月宮星照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不知去哪?”到了門口,見子韓正望向自己,夏離不禁問道。
“嗬嗬,得罪了。”
子韓說罷,便牽過夏離的手,帶著她纖纖飄起,悠然落於房頂,輕巧的踩踏著朱瓦,尋了處平坦些的地兒,兀自坐下,望向朗朗夜空,也不知何時備下了一壺酒,柔和的倒入杯中。
夏離後知後覺的笑了笑,便坐於子韓的一旁,突然有種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豪邁,感慨!
“今晚,隻品酒論詩,其他,就權作無關如何?”子韓舉過杯,站了起來,頎長身形屹立於天地間,似已吸取了日月精華般,散發著令人喟歎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