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在毅哥的再三催促下,我極不情願地摘下了脖子上菩提串子。帶著一應家夥式向左利軍的新墳走去。
\t“記得到那以後,先燒紙錢給那些孤魂野鬼。不然他們會壞了你的好事。”毅哥在我身後叮囑我道。
\t深秋的時節,寂靜的山野裏,身邊的秋蟲的呢喃聲聽起來有些狂躁。在通往左利軍的墓地的路上,已被白天送葬的人踩出了一條小道。盡管這樣,我的褲腿也被那些掛滿露水的野草全給打濕了。
\t我給自己壯著膽,咬著牙自己一個人慢慢地來到那座新墳前,半埋在土堆裏的一個花圈讓我看起來更加的陰森恐怖。
\t按照毅哥的吩咐我先掏出打火機,在那新墳的墳口前燒起了那刀紙錢。口中念道:“無關人等,借路開道;無關人等,借路開道......”那紙錢燃起的火焰,照著我快著快要抽搐的臉孔。嚇的周圍的秋蟲都不敢再叫了。沉寂的山野孤墳前,我似乎聽到了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聲。
\t把那紙錢燃完後,我找了塊大石頭,把炒菜鍋支在了左利軍的墓門前。燃起柴火,倒上油,等那油熱後,放進切好貓頭鷹肉翻炒起來。很快撲鼻的肉香味兒便彌漫開來,漂蕩在墳墓的上空。
\t我一邊翻炒一想心想著,這鬼咋還不出來呢?
\t“十安,十安”正在我心中等待的時候,突然聽到我身後有個聲音在叫我。我一聽這聲音有點像白天左利軍的聲音,全身的汗毛又一次的全立了起來。握著鏟子的手心裏已經浸滿了汗水。
\t我聽著那叫聲,慢慢地扭回頭一看,奇怪,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t“十安,我在這兒呢。”那聲音又從墳墓的正前方發了出來。
\t“你是哪個?快出來!”我壯著膽衝那墓門曆聲喝道。
\t“我不敢出去,我怕嚇著你。”聽聲音完全是左利軍的聲音。
\t“沒事,你出來吧,我不害怕。”我自己都聽出自己的聲音有點發抖。
\t“你害怕呢,不然你怎麼不敢往這兒看呢?”那聲音再次從墓門裏傳來。
\t“我不怕,你出來就是了。”出於本能的恐懼,我確實隻是盯著那炒鍋根本就沒敢朝那墓門去看。說完,便抬起頭來向那墓門看去。
\t“呀”的一聲,我一下子便被嚇的向後坐在了地上。借著微弱的火光,隻見一雙慘白的手,捧著一個血乎乎的人頭向我伸了過來。那腦袋分明就是白天我見到的左利軍
\t“十安,別怕。我死的太慘了。被人把腦袋給砍了下來了。”那聲音分明是從那人頭裏發出,但那血呼拉槎的嘴又一動不動。
\t“你,你,你是,左,左,利軍......”我牙齒顫抖的都說不完整話了。
\t“是我,你別怕,我求你點事?”那腦袋又說話了。
\t“你那頭,不是讓獸醫給縫上了嗎?怎麼,怎麼又掉下來了?”我慢慢的穩住了自己全身的顫抖。
\t“那狗操的獸醫,沒有給我縫好,下葬的時候就掉下來了。害的我去哪兒都得捧著我的頭。我他媽實在是太慘了。”說完那腦袋竟然嗚咽起來。
\t“剛才我回去看我女兒,把她嚇著哇哇大哭啊。”那腦袋哽咽著說完竟然大聲“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t“別哭了,有什麼事你說吧。”原來做鬼竟然也他媽的這麼可憐。看他這麼可憐,我的恐懼心一下子消退了下去。
\t“求你讓我吃些你炒的那些肉吧,我快一天了都沒吃東西了。”那腦袋哀求我道。
\t“這個可不行,我炒來自己吃的。”我想起毅哥教我的話,不然自己說不準看他可憐都會拿出肉喂那腦袋呢。
\t“求求你了,就吃一口,就一口。”說完那腦袋竟然流出了長長的涎水。越發讓我看的可憐了。
\t“不行,給你吃了,我吃啥。”我的語氣聽起來很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