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天空又下起雪來,寒風刺骨,回去的路走的異常艱難。

可能是風雪太大,餘念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並沒有聽清,是餘白提醒她,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電話響了,從包裏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這才接了起來。

餘白一直緊拉著她的手,自然也注意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老父親一樣,看著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有一種自己的白菜即將被豬拱的失落感。

林慕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清清淡淡裏卻藏著一份深情,“有沒有興趣出來和我賞雪?”

餘念這會心情悶悶的,忽聽到他的聲音,像是一個古怪的小孩,“你知道山上的雪景是什麼樣嗎?觸目所望,白茫茫的一片,辨不清方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聽出她的聲音有異,林慕安問道:“你怎麼呢?”

餘念並不擅長和別人傾訴,即使對方足以信賴,隻是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這會在山上所見,略發感慨。”

林慕安自然知道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語氣嚴肅而認真,“餘念,我希望所有的快樂都能與你分享,所有的苦痛比你先嚐,而不是你一個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獨自難過著。”

餘念心有動容,吸了一下鼻子,這會已經凍僵了,眉眼彎彎,略帶一點撒嬌成分,“我知道了,但是這會外麵風大太,一說話吹我一嘴的冰渣子。”

頓了一下,又道:“我等會回家了再打給你,好不好?”

掛了電話,餘念抬眸,就見兩道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遊移。

餘知秋率先開口問道:“男朋友?”

餘念搖頭,“還不算。”

沉默了一會,餘知秋緩緩開口說道:“什麼時候帶回家讓我過目過目再說。”

“嗯。”餘念低頭應了一聲,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又過了一會,餘知秋又將目光轉向餘白身上,這會已不見坦然,又忍不住問道:“那兮兒呢?”

餘白點頭,他和餘兮不算多親熱,和林似來更加隻是點頭之交。

這會,餘知秋的臉色已經徹底轉寒,和這茫茫冬雪有得一拚,可能別人家父親聽聞孩子戀愛都會很欣慰,其實在他這裏不然,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白菜就這麼被豬拱了。

氣氛一時也是頗有些詭異,三人一路默默無語的下山,到了山腳下,一路開車回家,也因為雪天路滑開的異常緩慢。

路上目睹了一場慘烈車禍,看著已經被人從車裏拖出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傷者,餘念催促餘白停車,然後下車飛奔往哪裏去,推開圍觀人群,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頸動脈,傷者無脈搏,立即展開急救,對他進行心脈複蘇。

等到傷者恢複心跳有意識的時候,餘念已經是大汗淋漓,此時救護車早已經到了,立刻有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將傷者抬進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