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陰風大作,直感脊背發涼,夏侯蘭舉目四望,周圍地勢極為平坦,茫茫一片盡植楓樹,森深林密,不見天日,風聲呼嘯,吹得人心中發毛,再看楓林,越發感覺陰森恐怖。
於夫羅緊握金刀,下意識地說道:“兄弟,我看這個苟盛,有點兒靠不住!”
夏侯蘭輕鬆一笑,道:“大哥何出此言?”
於夫羅指了指楓林,“這片林子可藏二百餘人,打埋伏再也合適不過!”
說著,又指了指前邊山口,道:“那個山口,明明就是個葫蘆頭,咱們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怕是難了!”
夏侯蘭哈哈大笑,道:“大哥說的還不全麵!”
於夫羅微微一愣,道:“我漏掉了什麼?”
夏侯蘭貼在耳邊,輕聲說道:“金獅子不見了!”
於夫羅臉色大變,連忙問道:“它去哪兒了?”
夏侯蘭並不言語,凝神細聽了片刻,忽然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隻見人影閃動,無數勁裝士兵從山口、楓林中湧將出來,約莫有四五百人。
苟盛得意之極,哈哈大笑,乜斜著兩人,叫道:“怎麼樣?饒你奸似鬼,喝了洗腳水!沒想到吧,大爺我虛與委蛇,假作帶路,一步步將你們誘入重重包圍之中,你二人竟全然不知,真真是愚不可及也!哈哈哈哈……”
說話間,眾軍士悄然而動,隱隱將兩人合圍,手中弩箭蓄勢待發,形勢已然萬分嚴峻,於夫羅手心直冒冷汗,有生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凶險的局麵,他不由亂了分寸,下意識地向夏侯蘭望去。
這一看之下,頓覺納悶,夏侯蘭竟渾然不當回事兒一般,談笑自若,“苟盛,多行不義必自斃,似你這般專行奸詐,不知悔改,早晚必有大禍臨頭!”
苟盛聞言,越發肆無忌憚,笑得更是酣暢淋漓,道:“可笑你死到臨頭,竟還這般大言炎炎,真是不自量力!來呀,給我亂箭射死!”
“欸,慢著慢著!”
越是危急時刻,夏侯蘭反倒越能泰然處之,道:“苟盛啊,我想問一問,你和白冒二人,是否張純同黨啊?”
苟盛吃了一驚,旋即笑道:“將死之人,告訴你也不打緊,我們並非張大人同黨,替他辦事,隻是為了拿錢!”
夏侯蘭點了點頭,道:“這一票幹下來,你二人能拿多少錢呀?”
苟盛得意地笑道:“多了不說,十萬兩銀子,應該是少不了的!”
夏侯蘭心下大驚,不動聲色道:“這些錢,從何而來呀?”
苟盛臉色忽冷,一擺手道:“好了,話已說完,送他們上路吧!”
眾軍聞聲而動,紛紛舉起手中弩箭,對準了兩人。
也不知為何,夏侯蘭突然縱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