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長,很多人都快站不住了,邱教官說:“中場休息下吧,十分鍾以後我們再來。”笑笑朝我走過來:“你沒事吧。”“還好吧。”“我看你胳膊好像有點紅了,曬得不輕啊。”“我有點紫外線過敏,不過不是很嚴重,去飲水機接點水喝吧。”我們在飲水機侯敏排隊,就在輪到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個男生,“姐們我快冒火了,我先接吧江湖救急啊,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啊。”我在旁邊一臉懵圈:“先來後到啊同學……”然而此刻他已經接完了水,“一看你就是仗義之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記住我叫劉向偉。”我:“……”“這個人要麼是個逗比,要麼就是有毛病。接完走啦,我還想坐一會呢,腿都酸了。”笑笑攤在我身上,我十分艱難地把她扶回去:“你該減肥了。”“嘿你說誰胖呢,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你願意聽我再說一百遍,你很胖,很胖很胖很胖……”眼看她一記拳頭就要落到我身上,我起身就跑,卻不小心撞到了人。“你長眼睛是喘氣用的嗎?”“對不起啊。”“我這可是白鞋,踩髒了你賠啊。”嘿我這暴脾氣:“我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樣,我就是踩了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眼看我跟對麵的刻薄女就要吵起來了,刻薄女旁邊的男生說話了:“算了瑩瑩,你不要這麼任性得理不饒人。”“你是我男朋友你還幫她說話……”總算是被生拉硬拽拖走了。我跟笑笑說:“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安民高中怎麼會有這種人。”笑笑站在一旁眼睛發直:“剛才那個男的初中跟我是一個班的,我喜歡了他兩年他都沒給我任何回應,這上了高中才幾天就跟別人在一起了。”我震驚。我是有多麼差的運氣,通過我讓笑笑知道了最讓她傷心的消息。她之前跟我說過這個人,林奧坤,隻是我從沒見過他。真是冤家路窄,為什麼他也考上了這所學校。
“時間到了,各班集合,速度快!”繼續站軍姿。二十分鍾過去了,我們站軍姿教官可也沒閑著,一直重複那些要點,“我說的口幹舌燥怎麼還是有那麼多人站得不標準,我點到的人不合格繞操場跑三圈。”於是,他點了班裏一半多的人……我和笑笑也在裏麵。在我們這些unluckychildren中有個高個子男生故意跑得很慢,我們都是七八分鍾就回來歸隊了,他用時比我們的二倍還多。“怎麼回事就你身嬌體弱啊這麼慢,你去旁邊做20個俯臥撐回來。”“好了歸隊的同學接著站軍姿,一定要記住balabala……”“哈哈哈,哈哈哈。”一聽就是體委的聲音,男聲中算是比較尖的那種。他的笑聲還沒結束,教官就藝術犀利的眼光投向他,笑聲也戛然而止。“報告,老師,不對教官,我錯了。”“你告訴我你在笑什麼。”他手一指,指向高個子男生,轟一聲我們都笑了。他哪裏是在做俯臥撐,明明是把屁股撅起來把身體擺成了金字塔尖的形狀。“行了你回來吧,別在那丟人現眼了。這麼大小夥子做個俯臥撐這麼困難。”這麼說吧,軍訓的幾天不光有苦,還有歡樂,更多時候快樂會讓我們忘記訓練的痛苦。
每天晚上都要學唱歌,一人發一張樂譜帶歌詞,教練教我們唱。說真的,讓小球教我們唱歌這真的是誤人子弟,從始至終就那麼一個調,我想想也不怪他可能是每天給我們喊口號太多了把嗓子喊壞了,唱歌自然走調。我們這幾天的學歌都是為了臨行那晚的篝火晚會。雖說晚會上有很多個人表演肯定要比唱軍歌拉風,但是每個班的軍歌表演是集體表演,我們看得很重,教官看得更重。我們班教官給選的是《一支鋼槍》,他說是他進部隊以後學會的第一首軍歌。
“一支鋼槍手中握,一顆紅心獻祖國。我們是黨中央人民的子弟兵,黨中央怎麼說咱就怎麼做。”至今我仍然能流利地背出歌詞,也仍然能想起那時小邱教我們唱歌時認真用力的樣子和可能是我們這輩子最大聲地唱歌的場景。
其實我和笑笑都覺得給五線譜完全沒有用,至少對於我們兩個音樂白癡來說是這樣的。笑笑問我:“你能不能唱一遍譜出來?”
於是我用播音腔把數字給她念了一遍……
“我跟你們說,這點歌詞對於你們這些能考上安民中學的高材生來說就是小case,關鍵是要唱齊,唱出那種地動山搖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