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厚重的烏雲遮住了星月,如一塊黑暗的天幕將大地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喀嗞嗞”突然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衝破了黑暗,把天幕劃開了一條銀蛇般的裂口,緊接著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
不一會豆大的雨點開始瓢潑而下,雨點打在物體上劈啪作響,盛開朵朵晶瑩的水花,轉瞬即逝。瞬時間天地宛如沸騰了一般。
村子南邊不遠的山穀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向前飛奔,男子渾身已被雨水濕透,臉色蒼白、嘴唇淤青,背後一條長約兩尺,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不停往外冒著血,血剛冒出就被瓢潑大雨衝刷而下,在地上留下一條極淡的血線;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沒有一塊完整的,不少破口上還能看見斑斑血跡;看上去就像受傷的乞丐。雖然男之看上去淒慘之極,奔跑的速度卻不慢,一步跨出,往往就是四五米的距離,阻擋在他身上的枝葉雜草,全部被他身上激蕩的氣息震得粉碎,然後混雜著雨水向四周激射開去。
“嗖”一柄薄如紙、黑如墨,在閃電的照射下卻沒有一丁點反光,但若仔細看會發現上麵有一些玄奧的符文正在發出微微黑亮光芒的飛刀在空中帶出一條優美的尾光向著男子的後腦電射而去,飛刀飛行的軌跡並不是直線,而是仿佛鎖定了男子的後腦,不論男子的身形如何變換,哪飛刀都會如附骨之蛆隨之而動。
飛刀的速度很快,電光火石之間飛刀離男子後腦僅兩寸距離。
就在這時,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柄軟劍,劍長三尺,呈青色,劍體上有波浪般的深青色紋路,紋路驟亮,男子手一揮,劍體彎成了半圓向腦後彈去,“叮”一聲清脆又沉悶的聲音響起,軟劍準確的彈在了飛刀上,碰撞處的空氣被擠壓成一個小小的空氣球,瞬間球體破裂,向四周膨脹的勁氣帶著雨水向四周射去,須臾方圓十米內的枝葉雜草變得粉碎,粗壯的樹體也被雨水擊打出一個個深深的圓洞。
男子雖然擋住了飛刀,但自己也不好受,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在地,口中噴出一大口汙血,汙血呈黑紫血,可見其已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汙血很快被雨衝刷淡去,隻留下隱隱的血腥氣。
這時,從男子身後幾百米外的山體拐角出轉出三個黑衣人,三人看似閑庭信步,但卻速度飛快,幾個呼吸間,三人已來到男子不遠處。
三個人的衣服胸前都品字形繡著三滴鮮紅浴滴的鮮血。其中一個走在前麵臉上有疤看上去像領頭的黑衣人冷冷看著從地上艱難爬起的男子,就像在看著死人。三個黑衣人身上有層霧蒙蒙的氣息震蕩,雨水在離身體一寸時全部被氣息反射開去。在這暴風雨之夜,三個黑衣人身上卻沒沾上一滴雨水。
“龔俊飛,不要再垂死掙紮了,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有尊嚴,你已經被我師叔重傷,雖然你是四階玄靈,但現在你最多隻有三分實力,還妄想從我們三個二階玄靈手裏溜掉嗎,簡直笑話。況且我們師叔就在後麵,他老人家可是玄候強者,交出東西,留你全屍。”走到男子身前二十米站定,看著前麵狼狽不堪的中年男子,刀疤黑衣人陰沉的說道。
“魔血門,想不到爾等身為克列國的鎮國大派卻行這巧取豪奪之事,你們不怕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這名叫龔俊飛的男子怒視著眼前的黑衣人,恨聲說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難道你不明白?況且殺了你還有誰知道是我們幹的。”刀疤黑衣人道。
“師兄,別和他廢話了,等會師叔到了又該責罵我等無用了。”刀疤黑衣人左邊一人說道。
刀疤黑衣人沒有再說話。三人將身後的兵器取下,看來已經不準備再給龔俊飛說話的機會了。
龔俊飛也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生死在此一戰。白光緩緩的從體內流出,氣勢也急劇上漲,手中青劍也發出耀眼青光。白光越來越濃,驟然,白光脫體而出,在身旁化為一隻巨大的猛虎。
猛虎身長超過三米,尾巴也超過兩米、粗如成年人的手臂,通體毛發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一個銀白色的王字在猛虎額間若隱若現,身上隱隱散發著屬於四階玄靈的氣息。
溫柔地撫摸著猛虎的頭顱,就像在撫摸心愛女子柔嫩的肌膚。輕聲說道:“小白,十年兄弟,你我不離不棄,今日也許最後一戰,你我同生共死,如有來生再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