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加練習才是。”秦氏揉揉腦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在房裏歇息一會兒。”
三人退出秦氏房門。程翱要去安排一些其他事情,臨走時對他們倆說,要是閑得慌可以去甲板上看看風景。船馬上就開動。
程褚搖搖腦袋,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複習課業了。
程娉也回了房。
她的房間和秦氏的大同小異,隻不過房間以粉紅色為主,布置得精致清雅。程娉在房間裏坐了一會,看著丫鬟忙忙碌碌,在桌子上鋪上她喜愛的緞麵青竹桌布,擺了雨過天青藍紋薄胚,在空蕩蕩的博古架上擺上一些花瓶,瓷器。在紅木嵌螺鈿羅漢床上鋪了被褥。放好瓷枕。
一番布置之後,房裏總算有了些人氣。
程娉在房裏待得無聊,帶著阿繡去甲板上透透氣。
船工收起沉沉的船錨,船長掌舵,江風呼嘯,大船緩緩行至江心。兩岸景色飛快地向後倒退,江水泛起層層波紋,江水清澈的可以看見水底有小魚的身影一閃而過,吐出一串氣泡。
江麵上有隻有五六艘船在航行。其中有一條大約有兩個程娉他們的船大的船。此時,甲板上井然有序的站了不少帶刀護衛,一臉嚴肅。大船差不多和他們的船並行。隻離了有三四十步的樣子。
程娉朝對方的甲板上望去,甲板最前方的桌子旁坐了幾個衣衫華貴的公子正談論著什麼,隔得太遠聽不清楚。其中背對著她這個方向的一個身影總有些眼熟。
或許是看錯了吧。
大船風平浪靜的在江麵上行駛了半天。
用過晚膳後,程娉覺得有些氣悶,可能是有些暈船。就又到了甲板上散散心。
天色很快暗沉了下來。
船行了大半天,到了萬璽鎮和臨鎮交界的地方,這裏這裏一片荒涼,兩岸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不見半點人煙。樹下的一大片的陰影下總感覺隱藏了什麼詭異的東西,有幽幽的光透出,還不時有一陣一陣的淒厲叫聲,十分瘮人。
“小姐,別怕。”船上的熱心老船工看見程娉總盯著岸上的陰影處,好像有些害怕。便出聲解釋,“那幽藍的光是從樹林裏的一種棲息在江畔的鳥兒眼裏發出的。這種淒厲的叫聲是鳥兒在求偶呐,沒什麼好怕的。”像是覺得對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說求偶什麼的有些不妥,老船工趕忙閉了嘴,尷尬的衝程娉笑笑,回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程娉隻看著岸邊的樹木,沒有吱聲,樹梢微微顫動,有一隻鳥兒突然從茂密的樹葉裏撲扇著翅膀飛了出來,像離弦的箭般飛向了遠方。
今夜的月色也不是特別明朗,天空中有隱隱的雲層遮蔽了月光,船上已經點上了燈,倒映在水中泛著一層層波紋,朦朦朧朧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中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像是今夜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與他們並行的船上燈火通明,透過薄薄的窗紗隱約可以看見一些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紅木箱子堆在屋內,不知裏麵裝了什麼東西。
護衛船工此時都聚集在甲板上一起吃飯喝酒,隔了有幾十步遠的程娉都能聞到四溢的酒香。
“這些人啊,這樣喝酒,也不怕誤了事。”阿繡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酒味淡去了一點,勸道,“要不小姐,我們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程娉剛要答應,轉身回房,突然她眼光一凝,對麵船上那個裝了許多紅木箱子的房間潛入了一個人!